2016年11月23日 星期三

最后的贪着

最后的贪着 


        佛陀时代,有一个虔诚的居士,平时上供下施、广行善法、念经持戒,非常精进。后来临死时,妻子在旁边大哭大叫,非常痛苦。听到妻子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他顿时生起贪恋之心,魂神不去,化成妻子鼻子里的一只虫。妻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虫子随着鼻涕流出来,掉在了地上。妻子看到了,觉得在别人面前很不好意思,就要踩死那只虫子。
        刚巧,旁边有个具神通的修行人,急忙告诉她:“不可不可!不能杀它,它是你丈夫!”妻子非常惊讶,说:“我丈夫生前奉经持戒,非常精进,怎么可能变成虫子?”修行人说:“因为你在他临终时哭泣,牵动他的恋慕,所以堕落为虫身。”随后他为虫子说法,虫子听后忏悔,命终升天。
        回到妻子和虫子相遇那一幕,当两个生命以人和虫子的形式出现时,还能有怎样的交集和对话呢?事实就是:一个即便死了,还留恋不舍,一直追随;一个虽曾无限相好,但“翻脸”就不认人。是不是很残酷?难道不是吗?生命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换了一张脸,然后一切就都不同了,你能说曾经那位妻子不爱丈夫吗?又怎么能怀疑那只虫子的赤诚呢……但这种爱太狭隘了,有一种极端的占有欲和强烈的“我”在里面,给人带来了无数辗转轮回的苦……
        在僧团里,从身边的法师、同行身上,领会到另外一种爱——“慈悲”,让人如沐春风,温暖平静而安稳,这种爱完全超出自我的概念,毫无分别、不求回报,宽厚地爱一切人、一切物,一切众生……
        丈夫心里的妻子,从某种角度上讲,是生命最后时刻一种强烈的贪着。这种贪着让生命堕落……而丈夫却不知道,即便变成了虫子,依然不知道。
        不得不停下来,想一想,爱的到底是什么,贪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曾经,贪的东西也很多,出家后明显变少了。因为世间有各种美食、衣物,各种诱惑;而僧团很清净,按点用斋,没有零食;衣服一年四季清一色的灰袍、短褂;身边都是用功修行的道友……

        对比这两种生活,就觉得以前活得很冤,很愚痴……不管是曾经追求的那些东西,还是曾经爱的那些人,其实都是在按自己的想象在过活……到现在才残酷地认识到,原来一直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却一直不知道。生命活成这样,就觉得很傻,因为根本不认识自己。
        临进僧团,狠心舍了很多喜爱的东西。但还是干了两件给自己埋雷的事:一件是特意配了副眼镜,一件是带了块喜爱的手表。现在看来,这眼镜和手表,跟居士的妻子都是归于一类的东西——“贪着”!
        结果,进僧团不久,眼镜就被自己从上铺胡噜到地上,摔坏了,还心疼了好几天……看着破相的眼镜,根本回忆不起它在柜台里的“美好”,却看到了内心不堪一击的虚荣……还有那块手表,有一天突然就坏了……感觉最后两个保留的“贪着”就这么被灭了。
        如果不是在僧团,眼镜破了,肯定会配个更好的;手表坏了肯定会修,修不好,就买个更好的。因为欲望贪着总在升级,不知满足。想必那妻子、眼镜、手表,都暗含着一样的道理……妻子都不在了,还好,自己还在,改正的希望还在……
        但愿众生心无贪恋。



学佛信佛需具备哪几种心

学佛信佛需具备哪几种心 


修行者的发心可谓千差万别,每一个人的学佛目的不同,自然发心也就不同。就“希求出离三界,了生脱死,成就佛道”而言,要发“增上生心,出离心,大悲心,菩提心。”同时,还要有“般若慧”。
1、增上生心:希求来生的果报比今生殊胜,希求来生生人中,具有大福报;或者希求能升天。站在解脱的角度上,这是人天小果,有漏之福,修行人不能只停留在这个高度,要进一步发“出离心”求出三界。
2、出离心:就是厌离三有希求涅槃的心。《法华经·譬喻品》云:“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佛说八大人觉经》云:“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所以,修行人要时时提醒自己,三界无安,片刻不可留,希求出离三界,永出轮回。
3、大悲心:《大日经》云:“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大悲心即是悲悯一切众生之心,是菩提心的基础。正如印顺导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讲记》中说:“菩提心是从大悲心生起的,大悲心是对于人世间一切苦痛的同情,想施以救济,使世间得到部分的与究竟圆满的解脱自在。有情——人是互相依待而存在的,如他人不能脱离苦痛,即等于自己的缺陷,所以大乘要以利他的大悲行,完成自我的净化。”
4、菩提心:就是总观三界一切有情,沉溺生死苦海,无有出期,为欲度一切有情出生死苦,希求证得无上菩提之心,也就是上求佛道下化众生之心。印顺导师《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讲记》云:“菩提心即以长期修集福德智能,乃至成最后圆满的遍正觉,为修学佛法的崇高目标,坚定信愿以求其实现。”

5、般若慧:即是了达诸法实相之智慧。《大智度论》说:“般若能生诸佛,摄持菩萨,佛法即是般若。”正所谓般若是三世诸佛之母,能生一切菩萨。《金刚经》云:“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心经》亦云:“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千经万论,处处赞叹般若,可见般若是成佛之必需,没有般若慧便不能成佛道。
我们所说的“发心”,不能只停留在文字上,要切实的落实在现实生活中。《弟子规》说:“不力行,但学文,长浮华,成何人。但力行,不学文,任己见,昧理真。”儒家尚且有此学修并重的说法。我等佛子岂可落于其后?禅宗亦云“达摩西来一字无,全凭心意用功夫;若要纸上寻佛法,笔尖蘸干洞庭湖”我们要将学习到的理论紧密结合生活,把学到的佛法认真落实在生活中,时时提起正念,如理作意。真为生死之大事,真为佛法之弘传,才能得到真实的利益,否则便是憨山大师所说“诵经容易解经难,口诵不解总是闲;能解不依空费力,日诵万卷也徒然。

⼀旦你开始观察,你就开始改变⼼的习性,你停⽌产⽣贪爱和瞋恨,你已经开始解脱你⾃⼰了。 G

葛印卡老师Vipassana內觀禪修



从我⼩时候,就像所有的印度教徒⼀样,我的⼼已经⾃然⽽然的相信《吠陀经》是全世界所有宗教与灵性智能的源头,其中也包含了佛陀的教导。所以当⼀个朋友建议我去向乌巴庆⽼师学习内观法时,我⼼里想:「去向⼀个⼈学我宗教经典里,已经存在的相同技巧会有什么⽤?」 
但是过去世⼀些很好的善⾏,把我带到了乌巴庆⽼师那里。⽽且在我体验经历的过程中, 我领悟到我所学到的是可以实际运⽤的正法,所有过去我研读、讨论或辩论,所有我教给别⼈的,都只是智⼒或是虔诚的游戏,都需要⼈们去相信某些圣典或哲学。 
佛陀教导如何实际练习,取代了只是信仰。这练习是我从乌巴庆⽼师亲⾃指导的内观课程里学来的

⾸先是戒的训练,是道德品格的⾏为准则。非常好,我⼼里想:「这我不反对。」

接着是定的训练来控制⼼,同样的我⼼里想:「非常好!」 

乌巴庆⽼师指导 Anāpāna观息法来让⼼平静,但我⽴刻注意到有新的不同。我们传统也教观息法,但呼吸的同时⼼里通常会加上⼀个字,或是⼀个视觉意象,这意象可能是⼀位天神或⼀个圣者,禅修者会在呼吸练习时伴随着某种想象。 
乌巴庆⽼师对所有这些都说不。他告诉我:「如实的观察呼吸,yathā-bhūta没有声⾳,没有图像,没有想像,就只是呼吸本来的样⼦。」他也告诉我:「别当成是⼀种呼吸的运动,你不是来这里控制呼吸的。」这和我从瑜珈呼吸练习学到的完全相反。瑜珈呼吸的⼀种练习是深吸⼀口气,闭气⼀会,完全吐气后,再停⽌⼀会。但乌巴庆⽼师说:「观察呼吸本来的样⼦,不是你想要的样⼦。」 
喔,这是佛陀新的教导:yathā-bhūta,如它本来的样⼦。如果呼吸是深的,就让它是深的 ;如果呼吸是浅的,就让它是浅的。不去⼲涉它⾃然的状态,让它⾃⼰进⾏。只是察觉,不⽤作什么。 
这和我以前练习过的不⼀样,我⼼里不断的争论质疑这个⽅法。但同时我还是照着⽼师教的继续去做,我开始得到实际练习的利益。当我专注在⿐孔下的⼩区域时,实相开始变的清楚了—⼼(nāma)与身(rūpa)的实相。我开始了解呼吸不单只是⼀个身体的功能。 
假设你正在观察呼吸,你观察两个或三个呼吸后⼼就跑掉了,那就把⼼的注意⼒带回来, 然后两个,三个呼吸后⼼又跑掉了。同样的,再把⼼带回来。⼀开始每个⼈都会有这样的状况。

但逐渐的,⼼开始变的越来越专注,呼吸也变的越来越短、越轻、越细微。

然后,突然间你的⼼游⾛到过去,有某个⼈侮辱伤害你的事件,你回想起这件事⽽且开始变得⽣气起来,⽴刻你发现你的呼吸改变了,它变的比较粗重,比较快。当这个愤怒过去后,呼吸会回到平常的状态。当⼼里⽣起激情,或其它强烈的情绪时,同样的,呼吸也是会改变。 

如果在观察呼吸时你添加了某个字或意象,如果你让它成为⼀种呼吸运动,那你不会了解佛陀想要传授给你的:身⼼是如何的彼此互动和影响另⼀⽅。你必须亲身经验来了解。

当你观察⾃然的呼吸时,你开始了解:「是的,呼吸不只是和身体有关,它也和⼼有所连结,特别是⼼不纯净的部分。」 


在课程的第四天,我学习了内观的练习⽅法。乌巴庆⽼师告诉我将注意⼒从头顶开始往下移到脚趾尖,然后再从脚趾尖往上移到头顶,观察身体上每⼀个⼩部位。当禅修者如此练习时,他们会发现身体上的每⼀个部位都会有某种感受,不管是愉悦,不愉悦,或是中性的感受。不论出现哪种感受,乌巴庆⽼师告诉我就只是观察,不⽤起反应。
 
只要是活着有⽣命,就⼀定会有感受。每当身和⼼⼀有接触,就⼀定会有感受:⼗⼆因缘所说的「触缘受」。身体的感受发⽣在整个身体内外,但它是由⼼来感觉,身⼼两者都包括在这个练习里。 
就好像⼼里⽣起愤怒或某种强烈情绪时,呼吸就会跟着改变⼀样,身体的感受也是随着内⼼⽣起的状态改变⽽跟着改变。禅修者可能感受到热的⽣起,或者是张⼒,或者是压⼒。某种⽣化反应开始了,身体也因此⽣起了某种的感受。
 
这是佛陀要我们了解的。在所有印度精神灵性的教导中,在佛陀之前没有任何⼈有提到过感受。就在成为佛陀后,佛陀说:「智慧的眼睛张开了……知道了前所未闻的事情。」他之前从未听闻任何⼀位灵性导师有提到过感受的重要性,是佛陀认清确认了感受的角⾊,他也因此去除了无明。
 
在佛陀之前,印度的⽼师就告诫他们追随的弟⼦:「不要对感官享乐的对象起贪求或憎恨的反应。」但只有佛陀认清反应的对象并不是外在的所缘,⽽是⾃身的感受。

如佛陀所宣⽰: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缘于根⾨,接触⽣起;缘于接触,感受⽣起;缘于感受,贪爱⽣起。」

介于所缘与反应之间的关键就是感受,当身体有愉悦的感受,贪爱的反应就会⽣起;当身体有不愉悦的感受,憎恨的反应就会⽣起。佛陀看清楚了感受是整个问题的根本。除非从这个根本着⼿,否则无法找到解答。这是他⾃身的修习,也是他的教导,去改变对感受的习性反应。每个修⾏派别的⼈们都说要脱离贪爱和瞋恨,但在⼼的最深处,盲⽬的反应⼀直继续着。⼀个愉悦的感受来了,贪爱的反应就⽣起;⼀个不愉悦的感受来了,憎恨的反应就⽣起。就这样⽇以继夜不停的持续下去,但我们对这个危险却是盲⽬无知。

佛陀告诉我们:「 到你内在最深处去了解实相是什么?在每⼀刻你是如何愚蠢的伤害你⾃⼰!由于无明,你正在伤害你⾃⼰。」 
如果不能到⼼的深处去连根拔起贪瞋的习性反应,那离解脱就还很远,离涅盘也还很远。 


佛陀的教导是要我们进入⼼的深处。

他开始先解释苦,好的,什么是苦?他先提当时与现在的⼈都知道的明显事实:⽣苦,⽼苦,病苦,和死苦。在他之前⼤家都知道这些。 

然后他说:「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这些也都还是⼤众知道的。

但佛陀接着又说:「五取蕴苦」简短的阐释,我们对五蕴有非常深的执着。这五蕴是物质的身体和非物质的⼼的四个部份:识蕴,想蕴,受蕴,和⾏蕴。这非常深的执着会再产⽣「蕴」,就这样无穷尽的⼀次又⼀次的出⽣,⼀次又⼀次的死亡,⼀直不停的重复下去,继续在苦中轮回。 
对五蕴的执取就是苦,这是佛陀新的发现,这是佛陀的贡献。但如果只是智⼒上的理解或是出于虔诚的⼼去接受,这对我们没有什么帮助。

佛陀说:「⾃⼰去看清楚,只有这样你才真的知道。只有这样你才是有了智慧。」你必需去观察身⼼架构下的五蕴,以及它们相互的连动,这样你就会看到贪爱和瞋恨是怎么开始⽣起。 
如果你直接切身观察过程,愚痴无明会离开。那你就能注意到:「看,这个感受的出现是因为身和⼼的接触。它可能是愉悦的,不愉悦的,或是中性的,但它总是无常的。是这样的话,对它起反应有什么意义?⼀个如此无常短暂的现象,早晚都必定会消逝。它不会永远在那里,让我来看看它能持续多久!」

⼀旦你开始观察,你就开始改变⼼的习性,你停⽌产⽣贪爱和瞋恨,你已经开始解脱你⾃⼰了。 
这个⽅法让我无可抗拒的引领向佛陀的教导,我完全的着迷。从⼩我就听到要去移除贪瞋痴,但当我从乌巴庆⽼师那里学到如何练习佛陀的教导,我了解发现到这是正法的实际运⽤。任何⼈都能教理论,但佛陀的贡献是让我们看到正法的实际运⽤,正法实践的⼀⾯。如果这体验失去了,那每件事都失去了。佛陀要我们去亲身经验这个真相,他要我们建⽴因实际体会⽽发展出来的智慧。 



从古至今在印度,「吠陀」这个字(印度婆罗⾨教四部古经的总称,或指其中之⼀)指的是由经验⽽来的知识。当你有⼀种感受,也就是说当你正在经验某事物,这是你⾃⼰的知识。 
举例说,有⼀个感受出现了,愉悦或是不愉悦。然后你看,你正在对它起贪爱或瞋恨的反应。这是你所经验到的,你看到⾃身的痛苦来⾃你对感受起贪爱或瞋恨的反应,你也可以看到,当你不对愉悦的感受起贪爱的反应,也不对不愉悦的感受起瞋恨的反应,你是没有痛苦的。⾃然的法则变的清楚了,这是你⾃⼰的「 吠陀」。

你所直接体验到的,那就是感受。如果你不能察觉感受,无论你怎么努⼒要去了解佛陀的教导,都只是在表⾯的层次。

乌巴庆⽼师教我去观察身体的感受。这让我了解到,感受的角⾊真正突显了佛陀教导的珍贵独特,这是在其它任何教导都没有看到的,也就是你的痛苦是从感受开始的,因为贪爱源⾃于感受。你有⼀个愉悦的感受,然后贪爱开始了;你有⼀个不愉悦的感受,然后瞋恨开始了。贪爱和瞋恨会开始是因为感受,假设你感觉到有愉悦的感受,⽽且没有起贪爱的反应;你感觉到有不愉悦的感受,⽽且也不去起瞋恨的反应。 
如果是这样,你正在离开痛苦,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产⽣贪爱和憎恨,那你⼀定逃不了欲⽕和怒⽕的炙烧。世上没有⼈能救你,不管你称呼你⾃⼰是佛教徒,基督教徒或是穆斯林,你依然逃不了欲⽕和怒⽕。无论你信仰什么哲学,无论你参加什么宗教仪式,你还是会在热⽕的燃烧中。

如果你不想受这燃烧之苦,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这个⽕。如果你能离开贪瞋,你就不会被⽕所烧。不管你怎么称呼你⾃⼰,⼀点也无关紧要,你将不会陷在欲⽕和怒⽕的折磨中。 
但你要怎样避免产⽣贪爱和憎恨?

这就是佛陀的教导:如果你在无明中作这个,作那个,如果你的⾏动伴随着无明,那感受⽣起时,贪或瞋就会产⽣,那⼀定会受苦。如果你停⽌在无明中⾏动,感受⽣起时就不会有贪瞋的盲⽬习性反应,没有贪或瞋,就没有苦。
 
佛陀的贡献强烈吸引我,现在我发现这也正在吸引世界各地的⼈,即使是⾼度怀疑佛陀教导的⼈,他们都可从中获益,只要他们有保持练习。没有真正的去练习,那就没有⽤。 
佛陀指引了我们不快乐最深的原因:贪爱源⾃于感受。我们必须学习察觉感受,然后就能停⽌贪爱。这不是魔法,也没有奇迹。从实际的练习中建⽴智慧来改变⼼的习性,这样就会逐渐的减弱盲⽬反应的强度,最终达到没有贪,没有瞋的境界,不再受欲⽕和怒⽕之苦。 
这是⼀条美妙的道路,⼀个令⼈惊叹的技巧,但你必须⾃⼰⾛上这条道路,你必须练习这个技巧并亲身体验它!唯有实际的练习能帮助你。愿你们⼤家经验纯净的正法,愿你们⼤家从痛苦中出离,体会真正的宁静,真正的和谐,真正的快乐



2016年11月20日 星期日

蔣勳式叛逆

蔣勳式叛逆 

6,018
下月十八日,被喻為「文化界金城武」的知名美學家蔣勳,要在聖誕鐘聲中慶祝重生五周年。那年,他在陽明山泡過溫泉後和友人吃晚飯,途中,突然臉色慘白心臟停頓,被緊急送院。「昏迷前最後一句話是跟旁邊朋友說,計程車繞一下我要把錢付掉,我請人家吃飯怎能走數?」朋友睬佢都儍,幸好飯店就在醫院急症室附近,遲十分八分鐘做手術,蔣勳大概要改赴閻王的香燭welcome dinner。
開完一刀,醫生替他心臟搭了橋。拖着殘軀,蔣勳徘徊地獄又折返人間。
醒來第一句話,仍然追問錢付了沒有?吹脹!朋友當笑話,他卻豁然頓悟。「遺憾。你會發現遺憾其實是自己的妄想,該走就走了,為甚麼一定要付那個錢?執着啊!」《金剛經》的「無常」佛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蔣勳幾乎天天抄、天天念,但死神來了,再瀟灑的浪子也瀟灑不起來。
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
69歲的蔣勳一臉如大山的篤定:「哲學大師沙特(Jean-Paul Sartre)說過,大家都覺得死亡離我們很遠,其實嬰兒誕生以後每一分每一秒就在靠近死亡。惟獨儒家不願談死亡,一個學生好不容易問孔子死亡是甚麼?被他罵了一頓未知生,焉知死?我們都不敢對死亡發問,但你對死亡充份瞭解,說明你可能對生命充份瞭解,如果避而不談,其實活着是甚麼也不清楚。」深秋空氣中晃過一陣羞澀,在淡水雲門劇場大樹書房的天台,涼風吹拂蔣勳一頭銀白曲髮,像棉花糖絮飄飄,更似台東池上大波池日出前的積雲。
雲門劇場是蔣勳「男顏知己」、舞蹈家林懷民的心血基地;池上則是蔣勳近年心靈耕作的道場。「我跟林老師都簽了不准急救的。這幾年看到長輩走,醫療制度用盡各種機器讓一個人不死而非活着,我覺得好恐怖。」沉重的枷鎖解不掉、脫不去,他寧可放棄臭皮囊,讓靈魂解脫。 

謙卑:飽滿稻穗是彎着腰的 

人生七十古來稀,看過生死,嚐盡愛恨,還是眷戀假象與繁華。蔣勳曾在大學被行政工作纏得不快樂,於是每到暑假跑去巴黎找畫畫的樂趣,結果死命畫畫逼得自己更不快樂,「我忽然覺醒,不該如此。」他停了兩、三年沒再去巴黎,轉移到淡水河旁的八里畫室。2014年蔣勳接受台灣好基金會邀請,在池上當駐村藝術家,這趟比他死過翻生的經歷更實在,讓他真正重生。住了一年多,在山巒谿谷間舒卷、在曠野稻田散步看星,在最簡單的生活條件下寫作、畫畫,與天地、季節流轉對話,收割夢想。
他住的地方,抬頭是巨大壯觀的中央山脈,峯巒起伏綿延,光影瞬息萬變。平時咬文嚼字的作家,在大自然面前頓然詞窮,只能哇聲叫,更長的是沉默,反而聽見了自己內心的回音。沒有電視,不看報紙,沒有社交應酬,他從此更改變了作息,八點就寢晨早五點去田間散步,嗅着空氣中植物的香。做「鄉獨」,他緊貼的不是面書的帖文,而是二十四節氣,甚麼時候「驚蟄」、「芒種」,名稱既描象卻詩意。
他說,走過鄉間田野,身上就有了那一條路的氣味和記憶,更盛讚農民智慧神奇。他們第一刀收割,發現一束稻穀有23棵空心,就知道整體收成會少25%,還教他看稻米學做人:「豐收時,最飽滿的稻穗都是彎着腰的、越重的越接近土地的越謙卑,傲慢地直立起來的,都不是好稻穀。」相反,急躁的商業社會反而用盡激素、農藥圖利,蔣勳說《孟子》二千年前就以「揠苗助長」恥笑急功近利之輩。 

叛逆:青春是不受拘束的 

今年七月七日,蔣勳飛往溫哥華,颱風當日就重創台東。颱風前夜,蔣勳描繪了縱谷颳起焚風,天空出現紫灰血紅的火燒雲,華麗燦爛如死亡的詩句。他二話不說,把在台東開畫展剩下的十張畫都拿去義賣,募到約400多萬元新台幣(約一百萬港元),幫助了70個原住民的藝術家修屋頂,他疼愛樂天的原住民,認為他們似《莊子》所講葛天氏之民,被壓迫下反而歷練出獨特的生命力。「我覺得藝術沒有那麼不得了,能夠幫助人度過困難生活就好。」
看見池上拿着鋤頭彎身耕作的人,讓蔣勳想起米勒的畫作《拾穗》。出身農民家庭的米勒與商業美學格格不入,與當時對抗都市文明的畫家盧梭等人常去巴黎郊外的巴比松(Barbizon)農村畫畫,後來索性重新成為農民畫家。《拾穗》畫三個彎腰撿掉落地上麥穗的窮人,被攻擊為宣傳階級仇恨。蔣勳期待,長時間的醞釀,池上也能成為舉世聞名的「東方巴比松」,出現世界級的「池上畫派」。本周五(25日),蔣勳更會來港,在光華新聞文化中心舉行講座《池上教我的事──談自然秩序與土地倫理》,他想當城鄉之間的橋樑,因為他看到一個纏繞全世界的問題。
「電影《怒》、《你的名字。》是所有台北年輕人都在談論的電影,Rustavi合唱團來到台北演出,但池上完全不知道;池上發生的事、農民經驗,知識分子在學校裏永遠學不到。城鄉、族群、貧富階級、宗教的差距越來越大,在爆發對立性,甚至言語都有隔閡、代溝,這是為甚麼我一直覺得城鄉需要對話。」
這問題讓蔣勳這位「三年級生」,憶起了昔日物資缺乏,只有各種奇異幻想滿足的少年時代。
在台灣「三年級生」是指民國三十年生的一代,換成西曆就是1941至1950年戰後嬰兒潮,港式說法是「四十後」。他說,急着把戰爭裏死去的人再生回來的一代,身體裏有彷彿積累了好幾世的記憶。
蔣勳一歲,國共開戰,父母帶他到台灣逃避戰亂。雖說戰後,但蔣勳成長於心態像作戰的年代,學校球場上空不時有防空警報,響起,解除,響起,再解除,少不更事的孩子當遊戲,他記得不遠處動物園籠子裏獅子飢餓的吼聲。
蔣勳呷着雲門著名的黑咖啡,談人生的苦澀,談叛逆的曾經,就想到他的床頭書《紅樓夢》,根本就是東方版的《少年維特的煩惱》。「一本書可以讓你不斷看到自己,才是可以閱讀一生的書。」《紅樓夢》是他在小學五六年級夜晚縮在棉被裏用電筒光照着偷偷讀的禁書,啟發他人性正邪並存,更在人生不同階段給他重新詮譯,寶玉、黛玉、寶釵、熙鳳統統是他的跨時空密友。
「《紅樓夢》是300年來最偉大的叛逆小說。大家記得賈寶玉出生周歲有個叫『抓周』儀式,桌子上放了官印、毛筆、硯台、書等,他偏偏不抓,最後抓女人的釵、環、粉,他當大官的爸爸怨憤地拂袖而去。那個畫面太了不起了,因為色鬼無疑,這個爸爸就覺得這男孩子長大後沒出息。換了在今天,賈寶玉可以當髮型師或化妝師,為甚麼不可以鼓勵他?」
青春是不受拘束的生命形式,可聖潔,也可沉淪,充滿可能性。少年賈寶玉渴望活出自己,擺脫大人加在他身上的虛假價值,是個叛逆的青少年,蔣勳又何嘗不是? 

流浪:今天醒來是在哪裏醒的

「1970年代我在巴黎讀書,在路邊搭便車、坐輪船去流浪,認識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沒有目的,不知道今晚睡在哪裏。甲板上都是很窮的年輕人,南斯拉夫的工人、雅典大學經濟系二年級的女學生、智利年輕革命黨員,大家聚在一起會唱Bob Dylan的歌,你會覺得那個時代有一種不管你是甚麼宗教、族群、膚色、階級,大家至少有一個夢想,可不可能一起做一個甚麼事?現在回想起來很感動。隔了40年回頭看,我覺得那個時代落差沒有大,可是我們從嬉皮(hippies)到優皮(yuppies)年代,落差越來越大了。」蔣勳沒有提到,幾年前城市最時髦的族群已換成bobo族。
青年截順風車時,都在身上掛個牌,寫上要去的目的地,少年蔣勳乾脆掛一個牌,寫上法文「甚麼地方都可以」,任由上天擺佈。「中國宋朝詩人柳永有一句詩:今宵酒醒何處。今天醒來是在哪裏醒的?唐宋已熱衷流浪,後來這個文化在明清兩代越來越萎縮。」蔣勳也有跟學生談夢想,卻時刻警惕自己不要成為年輕人口中的「LKK」。「『老扣扣』台語就是老到已經硬化了,他們就用英文的LKK其實在笑你,更喜歡挑戰權威。」七年前左右,蔣勳的學生漏夜摸上家門,問老師敢不敢啪安非他命,蔣勳因為怕吃到地下假毒品損害腦袋,最後婉拒。「他覺得你能不能參與我的部份,我的虛無、我的迷失,他們會直接告訴你,覺得生命毫無意義。」
他鼓勵年輕人出走,更說林懷民十年前開始在辦流浪者計畫,贊助一批一批的年輕人走出去。有人從雲南騎單車到西藏,寫了本小說;有人到監獄分享流浪經驗。「真的要走出去,才知道世界怎麼回事。」蔣勳堅定地說。
人屆古稀,還有流浪的衝動嗎?我問。
他摸摸頭頂上的白髮微笑說:「我過兩天就去流浪,走日本的熊野古道。世界上有兩個人類文化遺產的古道,一個是日本的熊野,就是空海大師設立的88所廟的古道,一個是在西班牙朝聖的古道。我想試試看,這個年紀的體力還可不可以為自己去走一條修行的路。」 

牽掛:直覺與大樹是前世認識的

五年前的死裏逃生,他的心臟未必能負荷青春的叛逆之旅,至少不能孑然一身,要旅伴隨時候命,在出狀況時為他送上硝酸甘油舌下片。
「童言無忌,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墓誌銘寫甚麼?」我笑問與死神擦身而過的蔣勳。
「想過,兩個墓誌銘讓我很震撼,一個是明朝的徐渭,還有寫《西湖夢憶》的張岱,他們的墓誌銘幾乎都是懺悔錄,後者更寫自己這一生怎麼嫖妓,怎樣玩,都是儒家不敢講的,我覺得了不起。」
蔣勳還未想好是懺悔,還是效法小津安二郎和武則天立個無字碑。「武則天為唐高宗立了一個述聖碑,親撰丈夫多麼偉大,自己死時卻提供個空白,功過任後人評述,我覺得這些人對存在跟死亡有充份認識。」
蔣勳寫過,人世間的愛與恨,都可能是一種「償還」。篤信來世的蔣勳與林懷民,前生又有糾纏到一個怎樣的狀況?
「遇過一位美國的看前世的人,說我、林老師跟她上輩子都在印度認識。我跟林老師去過印度伯蒂蓋亞,他買了一條印度人的紅色包布,跟那些人坐在一起用手抓飯,很投入。我一直喝着礦泉水就一直拉肚子,我覺得我前世應該不在印度。」蔣勳後來三訪印度,雖然感動但心理有很大的恐懼。當下我們倚着的大樹,蔣勳反而直覺前世就認識,並給他莫名的安全感。「在這裏還是一片廢墟的時候,我一看到就說要保留這大樹,覺得我好像來過這個地方,或者是因為你牽掛它、你愛它。」離開大樹書房,離開雲門,我腦海閃出孩時蔣勳睡在榕樹橫枝上的片段,他有用水滋養過樹下的絳珠草嗎?
淡水海邊,都是等待夕陽的人,浮光恍恍,人影晃晃,但那個虛幻的畫面還是沒有消失。
記者:鄭天儀
攝影:梁志永(部份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2016年11月14日 星期一

三人行,不只是三人,更是代表着这个社会。

打开脑洞参生死攸关

2016-06-23 08:34:07

2016年11月9日 星期三

龙树菩萨告诉你35条不能饮酒的因缘

龙树菩萨告诉你35条不能饮酒的因缘 






问曰:酒能破身,令心欢喜,何以不饮?

答曰:益身甚少,所损甚多,是故不应饮。譬如美饮,其中杂毒,是何等毒?

 如佛语难提迦优婆塞:酒有三十五失,何等三十五?




一者、现世财物虚竭,何以故?人饮酒醉,心无节限,用费无度故;
二者、众病之门;
三者、鬪诤之本;
四者、裸露无耻;
五者、丑名恶声,人所不敬;
六者、覆没智慧;
七者、应所得物而不得,已所得物而散失;
八者、伏匿之事,尽向人说;
九者、种种事业,废不成办;
十者、醉为愁本,何以故?醉中多失,醒已惭愧、忧愁;
十一者、身力转少;
十二者、身色坏;
十三者、不知敬父;
十四者、不知敬母;
十五者、不敬沙门;
十六者、不敬婆罗门;
十七者、不敬伯、叔及尊长,何以故?醉闷恍惚无所别故。
十八者、不尊敬佛;
十九者、不敬法;
二十者、不敬僧;
二十一者、朋党恶人;
二十二者、踈远贤善;
二十三者、作破戒人;
二十四者、无惭、无愧;
二十五者、不守六情;
二十六者、纵色放逸;
二十七者、人所憎恶,不喜见之;
二十八者、贵重亲属,及诸知识所共摈弃;
二十九者、行不善法;
三十者、弃舍善法;
三十一者、明人、智士所不信用,何以故?酒放逸故;
三十二者、远离涅盘;
三十三者、种狂痴因缘;
三十四者、身坏命终,堕恶道泥梨(即地狱);  
三十五者、若得为人,所生之处,常当狂騃。如是等种种过失,是故不饮。
                                               
                                                        ----摘自《大智度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