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31日 星期二

妄念是病,佛号是药

【大安法师】妄念是病,佛号是药 


我们是妄想杂念纷飞的凡夫,每天就是在妄想杂念堆里面过日子,这是我们一个众生相的基本相状。有些人不明白这道理,他常常问一个问题:“哎,我不念佛还觉得挺清净,怎么一念佛觉得妄想杂念很多呢?”

其实不念佛照样有妄想杂念,但是有妄想杂念你不知道。通过念佛你知道自己有妄想杂念了。不是说你原来没有妄想杂念,是由于念佛把妄想杂念念起来的,不是这样。那你知道有妄想杂念就是一个进步。我们比喻,这个房间里面,空中有什么?

你可能说“哎,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借助窗子的一缕阳光,你透过阳光看一看,是不是就能看出很多灰尘了?那你不能说这个灰尘是由于阳光来了才有的,阳光没有来照样有。幸亏有这一缕阳光,你才知道有灰尘!那么这样的妄想杂念,就是一念灭了下一念起来,过去之后马上又返回来,不请自来,挥之不去。

你对这个妄想杂念要想办法把它扫除、除掉,非常难,抽刀断水水更流。往往你还不要去跟妄想杂念对峙,妄念虚妄,当体即空,你不要去理睬它。不理睬它那怎么办呢?妄念是病,佛号是药。你就去念佛。如果非得要我要除掉妄想,禅宗有个张拙秀才,他有个他开悟的一个偈子,他那个开悟偈其中有两句:“断除妄想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邪。”你想断除妄想这就重新增了病了。

【圣严法师】如何发大愿

【圣严法师】如何发大愿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满怀理想壮志,期待自己的人生要有大格局、大视野,还要发大愿,实践人生的价值。但是到了中年、到了老年,却发现自己一个愿望也没有达成。究竟人的一生该如何发愿才能落实,而怎样的愿才能是大愿呢?
年轻人因为不知道天空地厚,对自己的能力也不清楚,既想要做这样,也想要做那样,总认为自己的未来是无限的。因此别人能够做的,自己也一定能够做得到;别人不能做的,自己也可挑战一番大事业。所以,志向非常远大,对自我的期许也非常高。然而,对自己没有深切了解而设想的未来,其实是非常不切实际的,就象是一场遥远的梦。
所谓人要有大志、有大愿,不是说一定要完成一桩什么大事业,或是什么具体的大目标。因为要达成这些目标,还需要许多因缘配合,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执意以此为目标,无异是缘木求鱼。例如有人发愿这一生要做大老板,虽然自己很有才能,但如果缺乏资金,时机等因缘条件配合,事业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愿’应当是一个人生的大方向,希望自己这一生能朝正面的路走,不要走向负面。正面是什么?就是愿这一生能以慈悲对待别人,不要自私自利;愿这一生能以智慧对待自己,不要常常起烦恼;愿这一生能踏踏实时地走,不要三心两意或是好高骛远。
在这个方向之下,对外,我们不会做出对社会,家人无益的事;对内,不会做出损坏自己健康、伤害自己心灵的事,也不会自讨苦吃、自投罗网、自我作茧。凡事想得开,看得透,把握机会,积极劳力;没有机会就要制造机会,并提升自己的才能、见识,技术,尽量地学习。
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就是一个学习的过程,遇到的每一次经验都是学习的机会,即使失败也是一样。所以,不要把失败当作一种抬不起头来丢脸的事情。如果自己已经看准了,已经有了计画、有了认识,结果还是跌倒,那就表示自己先前并没有确实认清这条路;但如果是走路不小心,或是山上突然掉下来一块石头打到你,那是意外,非人力所能控制。失败的原因很多,不要因为暂时的失败就以为此路不通,小心一点,或是稍微修正一下,还是可以达成的,而且走一步就实现一步。重点是不要往黑暗面走,不要取巧、不要让他人受损失。取巧而让别人受损失,就像拿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所谓的发大愿,不是要做大人物、做大事或赚大钱。而是要为他人多设想。为社会、为国家、为全体众生,自己受一点损失没有关系;受损失的同时,其实是一种成就、一种奉献、是值得的。但也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或是没有意义的冒险,这是非常愚蠢的事。

龙树菩萨:如影随形的六大麻烦

龙树菩萨:如影随形的六大麻烦 

 

  只要身在轮回,龙树菩萨说这六种麻烦你永远无法逃脱!

  1、亲仇不确定

  亲友转变为怨敌,仇人变为朋友,陌生人成为好友或怨敌。在轮回中,这是无奈的。众生随着烦恼,以自我为中心,就会是这样。冤亲是由我执来划分的,有我,才有他,有贪嗔痴慢等。

  2、欲望永不满足

  五欲的享受,如喝盐水解渴般,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再微小的苦我们都想舍离,再大的安乐都不知道满足。这是烦恼心在作祟,所以不知满足。《摄波罗密多论》说:“欲尘尽归己,日日常沉溺,多行不厌足,何病大于彼?”这种不厌足的心就是最大的病。《亲友书》说:“如诸癞人为虫痒,为安乐故虽近火,然不能息应了知,贪著诸欲亦如是。”麻风病人,奇痒难忍,烤火会舒服一点,但终究不是办法,贪着五欲亦是如此。

  3、4、无休止的死亡与再生

  有生就有死。有贪着的心就希望抓住某个外在的东西。中阴身在飘飘荡荡的时候,需要有个粗大的身体作为依托,然后就会投生。中阴身的产生,就是因为我执,对自我的执着,以此为因,就产生微细四大中阴身作为他的依托,一定以我执为根本。如果没有我执,没有爱着,就不会投生了。大地菩萨也会受生轮回,常住生死、度生不息,但他们是悲愿自在,不会受制于烦恼。

  5、贵贱之间不断游走

  六道里面不停变化就是高下,就人的一生来说,地位高低的变化、身心状态的变化也是不定。过去世即使是做帝王,也不足为奇,不仅我们曾经做过,而且曾无数次地做过。有人问密勒日巴尊者:“您一定是某位金刚持的化身吧?”密勒日巴尊者说:“你这样说是对法的邪见,我根本不是谁的化身。若一定要说是什么的化身,定是三恶道的化身吧!”我们大多数的老家,就是在废墟一样的三恶趣里面,偶尔得到一个人身,或做过一次皇帝,还津津乐道,到处炫耀。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是再来人嘛!只不过是不同的再来人而已,一位轮回常客啊!

  《调伏阿笈摩》中说:“积集皆销散,崇高必堕落,合会终别离,有命咸归死。”积集财富再多都会散失殆尽,崇高的地位也会堕落,亲友合会终将离别,有身体就会死亡。世间的一切都是以衰败作为结局。“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想想这些,现在再年轻、富有,多么美好的景象,多大的排场,都是以衰败为结局。这样思维,确会让我们猛醒,放下对世间的贪着。

  6、永久的孤独

  每个人在轮回中都是孤单地独来独往。我们需要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以上是六苦。

  三苦即苦苦、坏苦、遍行苦。遍行苦就是不自在苦,被烦恼和业控制。特别是五蕴炽盛苦,在惑业指导下受生的身体没有自在,有生老病死、忧悲苦恼。“遍”,周遍三界。“行”,收纳众苦。被烦恼和业控制下没有自在。“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我无身,吾有何患?”身是五取蕴。荣辱大患,就是没有自在、没有自主。坏苦,是相似的安乐,也叫乐苦。一般身心的苦恼就是苦苦。世间人知道苦苦,外道修行人也知道坏苦,佛法的修行人要知道遍行苦。了知遍行苦后,生起厌离心,才是真正的出离心。

我们已被自己的情绪愚弄了无数世

我们已被自己的情绪愚弄了无数世 

 阿姜查尊者 

  真正的修行并不容易,多数人不敢真正地修行,或真的对抗习气,他们不想做任何与感觉相违的事。人们并不想对抗烦恼,不想顶撞或摆脱它们。

  现在人们所说的修行,并非真正的修行

  我们说,在修行中不要追逐情绪,我们已被愚弄了无数世,深信这颗心属于自己所有,事实并非如此,它只是个骗子。它将我们引入贪、嗔、痴,引入窃盗、抢劫、贪欲与憎恨之中,这些都不是我们的。

  现在,只须问问你自己:“我想变好吗?”每个人都想变好。那么,做这些事是好的吗?人们做坏事,却想变好。因此我说这些东西都是骗子,它们就是这么一回事。

  佛陀不希望我们追逐这颗心,他希望我们训练它。若它想往东走,你就向西寻求庇护。当它想去那里,你就回头落脚在这里。

  简单地说,不论心想要什么,都别让它得逞,就如和多年的老友因理念不同而分道扬镳一样。我们彼此分开,各走各的路,不再相互了解。事实上,我们甚至吵了一架,因而决裂。没错!别追随自己的心。凡是追随自己心的人,都追随着喜好与欲望等事物,这种人毫无修行可言。

  所以,我说:“人们所说的修行并非真正的修行,而是灾难。”更具体地说,我们必须以全部的生命去修行。这样的修行当然会有痛苦,尤其是最初一两年,会很痛苦,对年轻的比丘与沙弥而言,实在是段艰苦的时光。

  别怕困难,一定要训练自己

  以前我曾遭遇过许多困难,尤其是在食物方面。你能期待什么?在二十岁时,我成为了比丘,那是最需要食物与睡眠的时候……有时我会独自坐在那里梦想食物,想吃糖浆香蕉或木瓜沙拉,边想边流口水。

  这是训练的一部分,这些事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可不那么容易,口腹之欲可能会令人犯下许多恶业。针对正值发育期的人而言,在最需要食物与睡眠的时候,却被限制在这些袈裟里——他的感觉会变得很狂乱,就如要拦住奔腾的洪流,有时可能会决堤。

  我第一年的禅修,除了食物之外,什么也没有。有时我会坐在那里,那情况就好像自己真的已把香蕉塞进嘴里一样。我几乎可以感觉自己剥开香蕉,再塞进嘴里去。这些都是禅修的一部分。

  因此别怕它,从无数世以来到现在,我们一直都被蒙蔽。所以要训练自己,纠正自己,这并不容易。但愈是困难,就愈值得去做。简单的事还需要我们去费心吗?我们应该训练自己去做困难的事。

  佛陀的情况也是如此。若他只是关心家庭、眷属、财富,以及过去的欲乐,则永远都不可能成佛。这些都不是小事,它们是多数人所追求的,因此,若年轻时就放弃这些事,那无异于死亡。

  然而,却有人跑来对我说:“啊!隆波,这对你来说当然容易,你从来无须担心太太与小孩的问题!”我说:“当你这么说时,别离我太近,否则我会敲你的头。”这么说好像我没有心肝似的!

  建立内心的平静,时间到了你自然会了解。修行、省察、思维,修行的果就在其中,因与果如影随形。不要放纵情绪,刚开始时,即使要找出适当的睡眠时数都很困难,你也许决定要睡一定的时数,但却办不到。

  你一定要训练自己,无论决定何时起床,时间一到,应立即起身。有时你可以做到,但有时醒来时,对自己说“起床!”却毫无动静。你可能必须对自己说:“一……二……若数到三还不起来,我就会下地狱!”你必须如此教育自己。当数到三时,你一定会立刻起身,因为害怕自己会堕入地狱。有良好训练的心不会为自己惹麻烦,一切圣者都对自己的心有信心,我们也应该如此。

  有些人出家只是为了过安适的生活,但安适来自何处呢?它的先决条件是什么?一切安适都必须以痛苦为前导。在得到钱之前必须先工作,在收割之前必须先耕田,不是吗?所有事情刚开始一定都是困难的,若不学习,你能期待自己会读书、写字吗?那是不可能的。

  你愈害怕一个地方,就应愈往那里去

  这正是为何许多读过很多书的人,出了家却无成就的原因。他们的知识是另外一种,属于另一条道路。他们并不自我训练,不观察心,只是以疑惑来扰乱心,他们追求的事物是偏离定与戒的。佛陀的知识不是世俗的,而是出世间的,是截然不同的了知。

  因此,所有进入僧团的人,都必须放弃他们先前的身份与地位。即使是国王,当他出家时,也必须彻底放弃以前的身份。他不能将世间的权力带进出家生活,并耀武扬威。修行需要出离、放下、断除与止息,你们必须了解这点,如此才能有效地修行。

  若你病了却不吃药,你认为病会自己痊愈吗?你愈害怕一个地方,就应愈往那里去。若你知道哪个墓地或坟场特别可怕,就去那里。穿上袈裟,去那里思维:“诸行无常……”站着或行禅,向内观察,看看你的恐惧在哪里,一切都会再清楚不过。了解一切有为法的实相。待在那里观看,直到夜幕低垂,天色愈来愈暗,直到你甚至可以彻夜待在那里为止。

  佛陀说:凡见法者即见如来,见如来者即见涅槃。若我们不遵循他的典范,如何能见法呢?若不见法,又如何能认识佛呢?若我们未见到佛,如何知道佛的特质?只有在踩着佛陀的足迹前进时,我们才会知道佛陀的教导是完全可靠的,佛陀的教法是究竟的真理。


直心是菩萨净土

直心是菩萨净土 



直心其实就是真心,就是本来面目。所谓直心即是道场,什么是直心呢?“直心”一语出于《维摩诘经·佛国品》说“直心是菩萨净土”。僧肇对此解释说:“直心者,谓质直无谄,此心乃是万行之本。”此经“菩萨品”说“直心是道场,无虚假故”,此中所言“直心”是指坦诚正直之心,是一种对任何事物无所爱恶、无所取舍的自然无为的立场和态度。

故直心就是“诚直无伪之心”,心当中没有邪曲妄想,就是直心。六祖慧能说:“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本来清净无染的心就是“直心”。



当我们的心起了烦恼、打了妄想,这一念心就偏邪不正,心不清净,此时“直心”就变成“众生心”、凡夫心。由于这念清净心常会被“客尘妄想所覆”不能显发,所以要持戒、修禅定、修智慧以去除尘劳、妄想等障覆,心中的贪、嗔、痴、慢、疑、邪见等烦恼都调伏了,举心动念都是善念,所言、所行也都是善法,身口意三业达到清净,这时才能称为“直心”。

一般人误以为“心直口快”是直心,其实心直口快是一种习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完全没有拣择,往往话已冲出口才后悔,不但缺乏觉照力,也看不到自心中所夹杂的贪嗔痴念头。这与真正的“直心”有很大的不同,直心是一种清净心、柔软心、智慧心、不颠倒心,与“心直口快”的粗心缺乏智慧,二者是天渊之别。



通常这类人会解释说,直心是道场,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想说就说,想骂就骂,这就是道场。我们与要好的朋友相处,会戴一种和善的面具,与普通的朋友相处会戴另一种淡淡如水的面具,与妻子、丈夫、相处又是一种面具,与儿女是一种面具、与父母、师长又是另一个面具,乃至去庄严的道场又是另一种面具,自己在家修行又是一种面具……,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本来面目呢?连自己也不知道了。当然通通都不是,这些都是意识心。

讲话时一条肠子通到底是直心吗?不是,这是习性。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直心吗?不是,这是习性。

凭感觉走,不拐弯抹角是直心吗?不是,这是习性。

如果用习性之心或用非本来面目去修行,所得皆幻果非真实,因为失去道场,因地不真,结果亦成幻。

若能直心则一切时中、一切处所无非道场,所谓“道场不在四天下,心如虚空真道场”,无所执着的心才是直心,如何体会这无所执着的心呢?其实它就是本来心、本来面目。



当我们专心的工作,而忘记了烦恼、杂念,忘记八风,唯有一心在工作,不知有心与无心,不知有我与无我,它就是直心;当我们专心休闲、登山、散步于大自然,而忘记了烦恼、杂念,忘记八风,唯有一心在休憩,不知有心与无心,不知有我与无我,它就是直心;当我们专心吃饭时,不挑剔有什么就吃什么,而忘记了烦恼、杂念,忘记八风,唯有一心在吃饭,不知有心与无心,不知有我与无我,它就是直心;当我们一心念佛时,而忘记了烦恼、杂念,忘记八风,唯有一心在念佛,不知有心与无心,不知有我与无我,它就是直心;当我们禅坐、行脚、朝山、参与法会、听讲,而忘记了烦恼、杂念,忘记八风,唯有一心在禅坐、行脚、朝山、参与法会、听讲,不知有心与无心,不知有我与无我,它就是直心;

当我们睡觉时,没有了烦恼、杂念,忘记八风,不知有心与无心,不知有我与无我,睡眠品质优良,它就是直心;无染无净即是真清净,幻染又幻净非真净。



“直心”我们常常有出现过,只是不认识它而错失,若能体认它,处处是修行,十二时中无有间断,所谓“无行亦无止”。

我们的修行道场是直心,即入不二法门、入一行三昧。直心不是在口头上说,而是深入于心。修行发心便是道场,“直心”指的是真心,诚实无虚假的心,心中没有谄曲妄想,“道场”指的是修行佛法之场所。直心是一片清净的心地,也是净土之因,菩萨以直心度化众生而成就净土佛国,所以受菩萨教化的众生都是无虚假,有正直心的人才能成为净土佛国的眷属.只要保持直心,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修行,若无直心就是在最清静的深山古刹中也修不出正果。我们在修学中也是一样,在生活中碰到不如意的事,如果你嫌弃它、毁谤它,就是谤十方诸佛,离佛道太远了。诸佛菩萨都是从忍辱中来,从慈悲智慧中来,关键要降伏自己的心,当你悟到本性之后,什么人也动摇不了你。



马祖道一的弟子大珠慧海,就是以此来教导学人。有源律师来问大珠慧海禅师:“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师曰:“用功。”源律师就问:“如何用功?”师回答:“饥来吃饭,困来即眠。”

可见,修行就是如此简单,是那样的质朴与自在,二六时中甚分明,没有分别谄曲心,当一个人见到空性以后,就是回到原点,即回到原来的生活,与凡人没有两样。只是这颗心已是清净自然,质朴无染了。

所以我们要时时反省检讨自己,去除心中的贪心,嗔心、慢心、疑心、邪见,将自心归向依靠在清净的佛、法、僧三宝上,则处处都是我们修行的道场。心安无处不是道场,体会了大道即住于自心的道场中,这是无二无别的。所谓“直心是道场”,与道相应的心就是直心,修行发心就是安住于道场中,用智慧去观照,最终就会开出菩提之花果。古来祖师说得好: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

随缘认得性,无喜复无忧。

如是乃真修行矣!

舍利弗(智慧第一) 请求先涅槃

【佛陀十大弟子传】舍利弗(智慧第一) 请求先涅槃 


 
佛陀在毘舍离城附近竹芳村的森林中说法后,告诉大家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佛陀说三个月后,自己要进入涅槃。
  
大家的悲哀,无法言说,舍利弗是怎样也不忍见佛陀涅槃的。他在禅定中想:「过去诸佛的上首弟子,都是在佛陀以前进入涅槃,我是佛陀的上首弟子,也应先佛陀进入涅槃。」
  
舍利弗这么想后,即刻从禅定而起,走到佛陀的座前,跪下来说道:

「佛陀!我现在想要进入涅槃,请求佛陀允许。」
  
佛陀注视舍利弗,好久,才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快进入涅槃?」
  
「佛陀!您说最近的不久,您要进入涅槃,佛陀给我法情宏恩,如何我也不忍见佛陀涅槃。而且,佛陀说过,过去诸佛的上首弟子,必先于佛陀之前涅槃,我想,现在正是我进入涅槃的时候了,务要恳求佛陀慈悲允许。」舍利弗说后,像是很伤感的样子,但不失他沉稳的风度。
  
佛陀又再问道:
  
「舍利弗!你要在什么地方涅槃呢?」
  
「我的故乡迦罗臂拏迦村,我百岁的母亲还健在,我想见她一面,然后就在生养我的房中进入涅槃。」
  
「我也不阻止你,你可以依你的意思去做,不过,你是我弟子中上首的弟子,等一会儿你走的时候,给大家留下一些教示。」
  
佛陀命令阿难集合比丘大众,大家听说这是舍利弗涅槃的告辞,都很快的集来,舍利弗先对佛陀告别道:
  
「佛陀!我从无量的过去生中,就希望能生在值遇佛陀的时代,我终于满足了这个愿望,我没有比逢到佛陀再欢喜的事。四十多年来,承受佛陀慈悲的教导,使愚痴的我得开慧眼,觉悟真理,获证圣果。天下的言词,形容不出我心中的欢喜与感激。现在,我离开人世的时间近了,我马上就要舍弃世间的束缚,可以进入自由自在的涅槃境界,我像负了很远的重荷,现在就要放下来的人。我真为自己庆幸,我承受佛陀的甘露法水,已经能解脱五蕴的束缚,再不受诸有的苦恼。这是和佛陀最后的告别,佛陀!请接受我的顶礼。」
  
舍利弗五体投地拜下去,空气非常沉默、严肃。
  
佛陀点点头,向舍利弗道:
  
「舍利弗!我所讲的你都已经了解,我今为你授记,将来你当成佛,名号华光如来,再降世人间,教化众生,完成最高的佛果。」
  
佛陀说后,又叫大家送舍利弗一程,舍利弗站起来,向外走去,直等到看不见佛陀的时候,才转身而去。
  
诸比丘都捧着香花送舍利弗,这是寂静、庄严的行列,大多数的比丘都流着眼泪


佛教公案

佛教公案 


《杂譬喻经》中有一个公案:以前有一个叫迦罗越的人对文殊菩萨很有信心,他一心想见文殊菩萨。有一次他举办了一个广大的布施法会,期待高僧大德来应供。有一个相貌丑陋的老翁来到法会现场,这个老翁满眼是眼屎,鼻涕、口水直流,看起来丑恶不堪,他径直坐到中间的大法座上。迦罗越很不高兴,他想:我这个法座不是给你这样的人设的,是给大德比丘设的。于是他把老翁从法座上拽了下来。可是刚拽下来,老翁又坐到法座上。迦罗越又把老翁拽下来,老翁又上去。如是反复七次。法会结束后,迦罗越在佛像面前燃灯烧香,虔诚地发愿:以此功德,愿我今生见到文殊菩萨。发愿以后便因疲劳而入睡了。梦中有人告诉他:“你一直想见文殊菩萨,可是见到真正的文殊却不认识,刚才那个丑恶的老翁就是文殊菩萨。你不但没有恭敬承事他,反而七次把他从法座上拽下来。求菩萨道的人应该对一切众生平等视之,如果有人求菩萨道,文殊菩萨经常会现身试探他们。”

那一世“我是谁?”现在的您又是谁?

那一世“我是谁?”现在的您又是谁? 


追求真理是人类的渴望与本能。
老子、释迦牟尼、苏格拉底等等,他们之前或之后都有无数的先哲们在追求真理,追求一个被称为终极真理的真理。

那么,这些先哲们追求的所谓终极真理到底是什么?
最深的往往是最浅的,最浅的往往又是最深的。这个终极真理就是——“我是谁?”!

“我是谁?”,猛然一听,似乎这是一个荒谬而又可笑的问题,一个人活着,难道连自己都不认识吗?是的,很少有人认识。

“我是谁?”这是人类最为艰难和困惑的一个科学命题,是人类的千古之谜,也是人类的千古之问。

我是我生命的主人吗?如果是,我能主宰自己的生死吗?如果不是,主宰我生死的又是谁?谁让人成为人?谁让我成为我?我究竟是谁?
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说:“人生百年,不解生灭法;不如生一日,而得了解之。”被尊为道教三清之一的老子说:“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儒家的代表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伟人毛丄泽东也曾在诗中写到:“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关于生命、宇宙的真相,谁又没有想过、问过呢?只是大多数人没有深究,而是选择了回避。
古希腊阿波罗神庙中就曾镌刻着这么一道神谕:“认识你自己”。法国思想家蒙田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认识自我”。
一个不认识“我”的人,无论他的地位多么显赫,无论他的事业多么成功,无论他的资产多么丰厚,无论他的身体多么健康,无论他的人生多么安逸、“幸福”,他依然是一个极其可悲、可怜的人,说穿了,不过是一只没有“头”的苍蝇,一个被“无明”牵引的行尸走肉。
以智慧与财富著称于世的一代帝王所罗门就曾发出这样的慨叹:“人不能强于兽,都是虚空。谁知道人的灵是往上升、兽的魂是下入地呢?”
清朝顺治皇帝也说出同理的话:“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
人的痛苦与挣扎来自内心的浮躁,内心的浮躁来自人自我的迷失。迷失自我的人,由于不认识自己,他们的心就不能从“道”出发,只能被现象所牵引,现象在不停地变化,他们的心也跟着在不停地变化,“树欲静而风不止”。
迷失自我的人,无法享受到内在生命的逍遥与安宁,只好靠外在的物质和虚名来满足里面的空虚,并以此来定义成功与自我价值,以及人生的意义。
表面上他们自私,实际上他们并不懂得什么是自、什么是私,名利成为了他们的生命,他们活着完全是活给别人看的,即敏感又脆弱,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好像粉饰的坟墓,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
名利导致了人们对物质的过分依赖与追求,导致了人们对大自然无止境的贪婪索取与破坏,其结果只能是自掘坟墓。
人类不和谐,社会不和谐,家庭不和谐,人自身不和谐,物欲横流与贪丄污腐败,这些所有的根本都在于人迷失了自我,为了证明“我”存在的价值,他们身不由己、欲罢不能地追求名利,就像吸食了毒品一样,最终死在无明的黑暗里。
迷失自我的人就是以“小我”为中心的人。当一个人以“小我”为中心看待自己及周遭一切的时候,他与环境、与自我之间是割裂的,这种割裂的体现就是矛盾——“我”与“对象”的矛盾,“我”与自己的矛盾。当人生活在矛盾中,就会形成思想与情感高低起伏的落差,这种落差导致的结果就是烦恼,人生烦恼,烦恼人生。
以“小我”为视角看待外在的一切,就是以点看待面,“点”在“面”的包围下,就会表现出孤独与压迫,颠倒、妄想、执着,人生没有归属感,内心无法安宁,只能跟着感觉走,成为欲望的奴仆,美其名曰“顺其自然”。
那么,一个觉悟的人,一个认识自我的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会过一个怎样的人生呢?  
所谓认识自我,就是觉悟生命、宇宙的本源,就是悟道,就是明心见性;就是从“小我”认识“大我”,从“假我”认识“真我”,从“有我”认识“无我”;就是从无常认识常,从有限认识无限,从变化认识永恒,从生死认识“涅槃”,从现象认识本质;“君子当悟本,本立而道生”。所谓的大彻大悟并非人们想象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是对生命、宇宙本体的认知与把握;大彻大悟非但不是神通广大,反而是大智若愚。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开悟的人会拥有一种无比广阔的胸怀,也正是这种广阔的胸怀才是人生幸福的根本,他不仅能包容别人,更重要的是他能包容自己,这样他才能如是的安住在生命原本的光辉里,“无所住而生其心”。每个人不一定都能成为伟人,但每个人都可以拥有一颗圣人的心,可以坦荡的、赤裸的、从容的,表达生命的真实与纯然。那是一个别开生面的世界,置身其中,既无现在,亦无过去,又无未来,但觉一片浩渺无边、广博宏伟之大域,“一真一切真,万境自如如”。“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开悟的人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样,依然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就像大海一样,表面上汹涌澎湃,变化万端,但里面却是浑厚、宁静与无限的宽广。
开悟的人不会搞个人崇拜,搞个人崇拜的都是没有开悟的人。一个通达“无我”的人,一个觉悟到“万物与我为一”的人,一个认识了平等真相的人,怎么会又怎么可能搞个人崇拜呢?他只能树立道,树立整体,树立“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树立“诸相非相即相即见如来”。
释迦牟尼曾如是说:“以色拜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如来是什么?如来如去,不来不去——如来就是我们自己的本性!如来是生,如去是灭,不来不去就是不生不灭,如来如去是现象,不生不灭是本质。如来是什么?如来就是道。
道是修出来的吗?道是本自具足、本来如是、自有永有、如如不动、独立不改的,它不能被创造,也不能被改变,只能被认识,所以佛的本意是觉者,即悟道的人。自古以来,没有一个人是通过修行而悟道的,正如黄檗禅师所说:“修六度万行欲求成佛,即是次第,无始已来无次第佛”。修行是一种境界,是变化的、是无常的、是有为法、是生灭法,是永无止境的,“生来坐不卧,死去卧不坐,一具臭骨头,何来立功课?”。修行没有出期,觉悟只在一念,“万般神通皆小术,惟有觉悟是大道”。
不悟道,如何修道?修的是什么?不认识自己,如何修自己?修的是谁?道是究竟的、彻底的,本自圆满的,道是悟的不是修的。所谓先修行而后悟道,实际上是一种误导,是建立在“我执”上的“法执”。

谁在修?我是谁?这才是作为修行者首要解决的问题。觉悟为本,修行为末,本末不分是谓颠倒;觉悟为体,修行为用,体用一如,是谓自然。觉悟是解决“我是谁”,修行是解决有所作为。“为学日益”是磨砖成镜,“为道日损”是悟后修行;磨砖成镜是梦幻泡影,悟后修行是“守一、抱一”穿衣吃饭。不悟道而去修行,一生被妄想所缚,结果是“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悟道之后修行,是“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是鹰击长空、鱼翔潜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开悟的人心不离身,身心合一,身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他的心定在生命的本真上,“不变随缘,随缘不变”。也只有身心合一的人,才能做到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宠辱不惊,得意不忘形,失意不悲观,“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
开悟前是“我在活着”,开悟后是“我看着我在活着”;开悟前是当局者迷,开悟后是旁观者清;开悟前是为成功而拼命,开悟后是“无事以取天下”;开悟前是以局部看局部、以现象看现象,开悟后是以整体看局部、以本质看现象;开悟前“我”在矛盾中生活,开悟后“我”在圆满中存在,“以道莅天下...抱一为天下式”。
开悟的人是真实的活在圆满里的人。圆满不是没有缺点,圆满不是“拍脑袋”,不是想当然,圆满是优点与缺点、对与错、善与恶、是与非的统一体,圆满是真实的,圆满是事实本身。再豪华的宫殿,也有卫生间和垃圾;再美丽的女人,也有口痰和屎尿;污泥能生出莲花也是好泥土,圆满的本身就是这样——“不垢也不净”。认识圆满就是觉悟,觉悟就是实事求是,就是对事物真相的认识与把握。当一个人不再妄想,以一颗圆满的心看待自己和一切的时候,他的心是平静的,在平静中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这就是佛行,就是顺天行道,就是道法自然,自然而然。
开悟的人会很自信,因为他找到了生命的根。所谓自信,就是对自我生命的本体认识与毫无疑惑的确信。自信不是给别人看的,自信不需要被证明,自信与外在无关,用禅宗六祖慧能的话就是:“能善分别诸法相,于第一义而不动”。
The fact

2016年5月29日 星期日

What we are reading: 從宇宙宏圖尋找生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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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宇宙宏圖尋找生命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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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n Carroll認為科學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探究世界的真相。
財經版讀者也許沒留意,繼去年匈牙利物理團隊發表疑似「第五力」的證據,歐洲核研組織的LHC強子撞擊實驗最近亦盛傳發現不速之客,令年青學者雀躍,踴躍獻上「新物理」的猜想。不過,雖說江人代有人出,今天要動搖科學根基談何容易,相信這些新發現將會和「超光速運動」、「始源重力波(不是今年LIGO發現的真.重力波)」等等一樣,轉眼就被遺忘。
LHC三年前發現「上帝粒子」以及LIGO今年錄得重力波之後,粒子物理的標準模型已補上最後的缺塊,愛因斯坦的世紀預言亦終能實現。憑發現強核力而獲諾獎的 Frank Wilczek在本欄介紹過的“A Beautiful Question”中提出,雖然主宰宇宙一切的四大相互作用未能完成大一統(那可能只是永恆的夢),由標準模型和廣義相對論組成的「核心理論(Core Theory)」,已足以證明物理世界是一些美麗意念的體現,讓現代人理解宇宙一切的構成和運行。
剛在本月推出新書《The Big Picture》: On the Origins of Life, Meaning, and the Universe Itself(下稱 TBP)”的天體學家Sean Carroll甚至保證,除了在大爆炸初生期及黑洞附近的極端時空,宇宙在最基礎層面的規律能以一條「可印在 T-shirt上的方程式」總結。他保證:”The laws of physics underlying everyday life are completely known”,因為「我們可以肯定,量子理論是描述主宰日常生活的物理定律的正確論述框架,因而和人類存活悠關的粒子、力和交互作用都是量子場論推演所得。這一切我們已經全部發現。」

可是,正如 Harari在“Sapien”所作的「享樂跑步機」比喻,站在巨人肩上極目宇宙的現代人只是在不斷掙扎,並不比活在神話世界的古人快樂。雖然Carroll亦在書末的「十點沉思」感言,生命的意義不止於追求快樂,但現代科學若然只能讓人認識宇宙運行,就不可能取代宗教信仰,滿足心靈所需。如果親自證實「令愛因斯坦毛骨悚然」的量子纒繞現象的前端科學家Nicolas Gisin也要求物理「還我自由意志和時間流向」,如果混沌學拓荒者Stuart Kaufman亦認為必須將化約物質主義驅逐出科學世界,其它「已擁有神能」的現代智人如何自處?
「世界是一些美麗意念的體現/世界充滿邋遢、痛苦和爭鬥。」
“A Beautiful Question”書末留下同一宇宙兩個世界的矛盾對照,需要一個具有宏大的野心、跨越多重領域的宇宙宏圖來安頓。
Sean Carroll在《The Big Picture》開宗明義表明,身為「詩性自然主義者(poetic naturalist)」,猶如衝出懸崖才驚覺身處半空的漫畫主角威利狼,需要以「抽着鞋帶自行升空(bootstrapping)」的勇氣探究自然現實的真相,在一個無意識、無推手的物理世界基礎之上建立無神的自然主義世界觀,重構生命的意義和人生的目標。
「自然主義哲學只有一個世界──一個顯現無間斷的規律(自然定律),以及能透過測試假說及觀察來探究的自然世界;它強調,沒有超自然世界──沒有上帝、幽靈、以及至高無上的超越性意義。」
單憑自然主義,並不能填補無神的現代人「腳底下的空洞」。科學家告訴我們,在古典物理世界,全知的「Laplace的妖魔」只要知道宇宙任何時刻每一顆原子的物理狀態,就能依從物理定律預知未來及重組過去。即使在不能同時得知位置和速度的量子世界,物質的量子狀態亦絕對遵從決定論。時間甚至是虛幻,因為在基礎物理定律,過去和未來絕對對稱,時間可以逆轉。現代物理化約到最簡的深層,只餘下量子場,由粒子至空間都只是在底層之上的「浮現(emergent)」現象。在這裏,過去與未來的一切共存於一個「大塊宇宙(block universe)」,一切對人的存在都沒有意義。
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肉身由「原子分子」根據物理定律構成。自然主義者更相信科學證據,除了「原子分子」之外,「人」並沒有其超自然物質的成份。可是,人的確不可能只是一堆「原子分子」。事實上,生命本質上是一個過程,人體內的原子分子每七年就全部更新(根據博客Ethan Nathan的計算,我們在每一個時刻都擁有全部先人的原子)。更重要的是,人的意識如何在「原子分子」的運行之上湧現?我們如果只能在唯一的自然世界存活,自然主義如何解決科學知識帶來的困惑?

Sean Carroll在自然主義之上冠以「詩性」,絕無以詩意自由詮譯大自然的含意,而是用以在宇宙宏圖上安頓各種對自然世界的不同說法。「說法」說來輕浮,其實代表理論、模型、辭彙或故事。大自然在以量子場、時空、運動定律為本的基礎物理世界之上的各層面,浮現出千變萬化,不一定能化約為「原子分子」的總和的複雜現象,各自以其獨特的語言表述,各故事之間必須自圓其說,不違反基礎物理定律,只在特定範圍內運用,不能隨便混雜語言;就如由物理衍生出以分子和細胞為主角的化學和生物學、以「原子分子」運動為本的統計力學構成以溫度和熵描述的熱力學……
對詩性自然主義者來說,大自然各層面中,任何完整和有用的故事中的角色,都真實地存在。只要接受第二熱力學定律,以及時間起始於大爆炸生成的低熵量初生宇宙,時間就如長河,只能奔向未來。
然後,因果就因事件能以時間排序而湧現。對個人而言,過去只能是回憶,但未來仍有決擇的自由。在Sean Carroll帶來的自然主義「福音」,時間、自由意志和堅實的桌子、大地一樣,絕對真實,絕非虛幻。生命沒有take two,但只要一天活着,我們就能憑着意識和意志,和肉身的「原子分子」一起真實地存在,不會有,亦不能寄望任何自然世界以外的力量干預。
不要誤會,Carroll並不視自然主義為信仰。對他來說,科學只有一個目的:探究世界的真相。他戲言在一個更簡單、只有善良正義的世界,貝氏推論(Bayesian Inference)會令他相信有神論。但在沒有至高無上旨意的現世,真實的生命價值和意義全靠自己來建構,別無它法。

T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