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我實在疲累,沒有進場看任何電影,沒有堅守自己的崗位,實在要向讀者致以最大的歉意。這幾天我會重拾心情看電影的了。但我還可以專心嗎?
註:本文轉載自蘋果日報
許鞍華的《黃金時代》我實在沒有好好評過。我個人認為這絕對是她最好的電影。她的電影永遠空洞,只有外表情懷,角色從來空白。但在這部論述蕭紅的電影,她的拍攝方法正好顯其威力,說明電影不必有深度,也是好電影。
影片一開始以黑白影像的蕭紅(湯唯飾演)對着觀眾講自己的故事,令湯唯更迷人,而許導演最重要的是沒有越過了界線,讓角色講了不是該角色應該知道的事。在以後蕭紅的各個朋友的對鏡述說中,都嚴守這條規則。
人們以為朋友對自己的描述一定會令你更清楚這個人物的性格,實際上剛好相反,它就像這幾天到處謠言的情況,你聽得越多,對事件的發展越模糊。
我已收買了幾位老友在我死後如果有人問起我的性格,一定要說我是善良的天使。每一個對表象總是以為便是真象。《蘋果日報》最著名的是報道一個善人死去,必定是父慈子孝。你相信可以找過去幾年這份報紙的相關新聞標題看看。我自己便起過不少這些大題。
每一個人對自己的朋友其實不了解,有自己的角度,而當這些不同角度的表象加起來,你反而會覺得這個人物更模糊。因為人的行為要看時間、地點、情緒,和他/她要以怎樣的樣貌呈現出在朋友面前,這可能是自覺,可能不是自覺。
《黃金時代》若果許導演真有這個寓意,我真是佩服,即使沒有,也反映了任何一個人物,無論是歷史還是正在生存的,都不會找到完整的人格。尤其電影以歷史事件來保持一份客觀,觀眾便更加越看越不明白。蕭紅的兒童和少年時代被刻意除去,於是電影中的蕭紅一開始便是以一個喜歡有婦之夫的物件呈現在我們面前。
影片的其他角色表面更沒有人出來述說的待遇。其實是有的,這個代理便是導演。導演也同樣堅守自己看不到之處不會亂吹的規則。於是蕭軍的性格可以時常不同,沒有甚麼統一。事實上人就是如此,我去到佔中現場,代表我真的明白佔中的意義嗎?《黃金時代》只這一點已經值得討論。
撰文: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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