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傑仁卿~我的瑜伽长老在我心目中远胜过任何法王
多傑仁卿
惹琼巴大家会比较不熟悉,但是经过今天讲解,各位就会认识他。
其实惹琼巴是非常殊胜的。虽然他与冈波巴并称为密勒日巴的日月二大弟子,太阳是冈波巴,月亮是惹琼巴,但指的不是修行境界,是弘法、度化事业的大小,以太阳、月亮来譬喻。
如果以中国所谓的师兄弟辈来说,惹琼巴属于大师兄,他是密勒日巴第一位入室弟子。冈波巴也曾从惹琼巴那边获得所有耳传的教法,所以惹琼巴是很了不起的。
我们的祖师(指竹巴噶举)直系里面虽然不会把惹琼巴放进去,但惹琼巴是很了不起的一位祖师。他一直到现在都会示现。
尊者惹琼巴
密勒日巴摄受惹琼巴的时候——惹琼巴后来不是从印度回来,得到很多口诀吗,就有一点自满,他那时候想的是,这次与前两次去印度不一样的是,我是上师派去的,而且这次回来得了这么多口诀,我跟上师顶礼的时候,他会不会也回我一个礼呢?可密勒日巴完全没有要回礼的样子,惹琼巴就有点不高兴了。
那个时候他除了取回空行教法之外,还学了很多外道的咒语,所以其实是有沾染一些外道的习气的。
我们看到传记里这样写的时候会想:啊,惹琼巴你也会这样吗?
可是各位不要这样说,待会我们讲惹琼巴故事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他在印度的那些经历也不是我们一般人可以得到的福缘。惹琼巴真的很殊胜,虽然他在密勒日巴传记里有一点被描写成一个放荡不羁、脾气刚硬的弟子,实际上人家是很殊胜的。
他好像跟密勒日巴差了44岁,总之最后密勒日巴示现种种神通调伏惹琼巴我慢心的时候,按照我们的引导里面讲解,密勒日巴那个时候是八地菩萨的境界,是打开自己喉轮的境界。这是我们要知道的,我们的祖师都是这么地殊胜。
密勒日巴经过了自己妹妹、未婚妻作为护关使者的帮助下,在山洞中闭关,又得到上师梦境中的协助等等,最初是从密处脉轮整个解开,证得了初地和二地的境界,也就是见道的境界。之后经过一年就打开了脐轮,打开了脐轮就可以在天空中飞了。
所以网上教瑜伽的说呼吸一下脐轮就打开了、心轮打开了、喉轮打开了……哇,那真正打开就可以翻天覆地了。所以那只是理论上的打开,真正的打开要像那洛六法所修持的方式,整个闭关修持才有办法。
「密勒日巴尊者圆寂」
后来,冈波巴想到上师让我某年某月之前要回来,想到这个日期,就慢慢走回来,走到半路遇到惹琼巴,才知道上师已经走了,他就昏倒了,然后又醒来,惹琼巴就把所有耳传教法都传给了冈波巴。所以我才跟大家说,其实对我们来说,惹琼巴是冈波巴的上师。我们一般不会讲到惹琼巴,把他列为冈波巴的师兄弟就列到旁系去了。其实他也传过法给冈波巴。
就好像密勒日巴的师兄曲古多杰——玛尔巴四大弟子里面的大弟子,讲喜金刚续的那一位。他虽然跟密勒日巴是师兄弟,但他也曾经传整套的法给密勒日巴。只是密勒日巴没有得到玛尔巴的允许,所以没有得到什么样的证量,但密勒日巴也说自己有两位上师,一个就是玛尔巴,一个曲古多杰。他也承认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师父。冈波巴也是一样,惹琼巴既是他的师兄,也是他的师父。
惹琼巴也是,后来证量很高,可以独立外出弘扬佛法,所以也离开了密勒日巴。也一样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回来,但比较幸运的是有得到一些提醒,所以惹琼巴可以在密勒日巴圆寂之后还没有火化之前赶回来。
因为密勒日巴有吩咐说在惹琼巴回来之前你们不要动我的尸体,但因为太久了, 大家觉得尸体这样放会不会坏掉,开始会缩小缩小,缩到最后怕变没了,大家说要不要赶快火化,不然到时候恐怕什么都不会剩下。
大弟子们想想也对,就开始堆柴薪要火化,结果怎么样火都烧不起来。这时候就出来一个空行母训斥这些弟子们:你们是不听师父的话吗,你们烧这火是什么意思!就骂这些弟子们。弟子们就说,赶快好好祈请吧,要听上师的话,要等惹琼巴回来。
然后惹琼巴在定中好像是哪位空行母的提醒,他才想说上师有跟我说什么时候要回去,糟糕时间已经过了。他就要赶着回去。赶回去的话马要跑半个月的路程,他运起他的气功一个早上就飞到了目的地。传记里面形容是像箭射出的速度,可能比高铁还要快。总之半个月的路程就这样一个早上飞过来。
他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看到上师住的地方怎么有天人飞来飞去,是不是上师在讲什么大法、给什么大灌顶,怎么会如此殊胜的情形。他就问了其中一个天人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有这么盛大的情况?
天人瞄了他一眼说,你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密勒日巴尊者圆寂了,我们正在举行祭祀他的仪式你不知道吗。
惹琼巴顿时感觉心都被挖出来了,就赶快用他的气功直接要到尊者遗体前。因为他离开太久了,因为大弟子们都在内围,辈分越低就越在外面,所以在外面的根本没有人认识惹琼巴,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瑜伽士,就挡着他不让进,他就很委屈,就开始唱歌。
歌声传到里面之后,密勒日巴的圣体就自己烧起来了,烧起来之后就看到密勒日巴从火堆中坐起来——如果是我们就会说:啊僵尸!尸变了!——密勒日巴就坐起来,手压着火焰,为了回复惹琼巴的提问。
这个你们可以自己看密勒日巴传记,里面都有写。要唱道歌之前,密勒日巴还揶揄了他外面那些弟子说,我有一句话没有跟你们说过,这句话就是——「一百个面具,不如一只狮子。」
为什么?你们看金刚舞的面具不是很狰狞恐怖?再怎么看起来恐怖的面具,就只是面具而已,哪有一只真的狮子恐怖?
狮子可以吃人,面具可以吃人吗?不行。
所以密勒日巴才会说,「这句话我没对你们说过,一百个面具,不如一只狮子。这句话说的就是惹琼巴。赶快放他进来!」弟子们听到惹琼巴的歌声就赶快跑出去迎接他进来。惹琼巴还是有点脾气,这里面我最大你们竟然不让我进去,就有点不想进去。已经过世的密勒日巴可以从火堆中坐起来,还安慰惹琼巴:「惹琼巴!你不要这样啦!赶快进来吧!」
这样讲了之后,惹琼巴就进来,就一直号啕大哭。尊者为了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就唱了道歌,又倒下去了,火就开始烧起来。
大家想,这么殊胜,隔天一定会有很殊胜的舍利可以让我们分。
结果,想都别想,一早惹琼巴先醒过来就看到空行母把火葬的塔里面所有骨灰连同灰烬一尘不染地全部拿走了。本来大家想,哇,好殊胜,但想想不对啊,一看什么都没了,就开始在底下呼唤:诶我们人间的弟子也要分一些啊!
空行母们也没有直接飞走,就停在半空中说:你们这些大弟子已经得到了最殊胜的舍利,就是「直指心性为法身」了,这就是尊者给你们最好的福田跟礼物了。其他人比起尊者连一只萤火虫都不如,他们凭什么拿尊者的东西,这些是我们应得的份!
寂光是口才很好的人,是尊者八大心子之一,他就开始唱歌:「要作人间的福田、请留下一些舍利给我们供养」等等,但反正就是没有。
后来尊者就又出现了,出现歌声劝慰弟子好好修行,这些都不是该执着的。
「上师的示现」
惹琼巴还没到之前,半路上在大石头上休息时看到密勒日巴,很慈祥地像平常那样地……(多傑仁卿哽咽良久……)
整部传记里最感动我的是这个部分,不是说其他部分我不感动,如果今天我是说书的,跟大家讲西游记、三国演义,那是虚构的,我们不会有任何感情的,就是说书人口才的好坏,你们就像听说书一样。
我现在讲的这个是惹琼巴看到尊者出现,坐在石头上,他就想说原来尊者圆寂是乱说的,根本就没有圆寂啊,两个人就闲话家常之后,尊者就说,「我先走了,以后我会来接你。」
为什么我说这个很感动,这个在《秘密瑜伽士的日常》里我有写到……这个我没有办法讲了……(多傑仁卿数度哽咽)
我试着讲完整。
我26岁那一年,第一次闭关圆满,我就想是要继续闭关呢,还是到山下参加法会,还是回台湾?怎样比较好?
就请安江长老帮我卜卦,不管卜什么卦他说都有障碍,我就想说既然都有障碍我就回去好了,我就说那我回去好了。当时他没有说什么,隔天他跟我说……
他就跟我说:你真的要回去吗?我说对啊,我回去就回来。他说那我们见不到面了。我说为什么见不到面?我去去就回来。他说我要回老家去了。我说你常常这样说,也没见你回去过——回老家就是要死掉的意思。他说你那么希望我死啊?我说没有啊,你常常说你要回去,也没见你回去。他说,我这次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会回去。
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有很当真。他问我要回去多久,我因为很久没有回去了,我说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他说好,那我等你一年。我想如果只有一年的话我就不要回去了,我等一年之后再回去。隔天我就跟长老说那我就不回去了。他说不要不要,你在家乡还有父母,你要回去看他们,我等你一年。
我就回台湾,27岁,我本来是半年就要回去了,后来因为爸爸生病,就一直留台湾,刚好一年我爸就过世了,我就留下来处理后事,那时候要打电话通知寺庙帮忙度亡,我就要通知安江长老协助度亡,那时候刚好是玛哈嘎拉法会,事业金刚就跟长老说:「安江啊,多杰仁卿的爸爸过世了。」安江听了就说:「太好了。」事业金刚就跟我们讲,安江说你爸过世太好了。我也没有多想什么。
后来一年两个月我就回印度了,我问来机场来接我的喇嘛说安江现在怎么样?他说安江现在好好的啊,除了身体有点虚弱,都好好的。
那时候从德里到寺庙坐车大概要十个小时,二十几年前,交通比现在更不好,才500公里,就是要走快十个小时,我记得是坐夜车,到寺庙早上五六点,真的很累,想说我就休息一下,再去见长老。后来长老就知道我回来了,因为去接我的喇嘛跟长老禀告说我回来了,他就很急,我从来没见他那么急过。他跟喇嘛说:「他是怎么了,回来也不知道来见我。」喇嘛就跑下来,说:「你赶快上去了,安江在叫你。」我就很奇怪,为什么那么急,又没有怎样,我就上去。
那时候刚好我们一位大师兄在跟长老聊天,他是不敢坐长老床上的,就坐在旁边椅子上,我就坐在长老旁边侧身对着长老,平常都是这样坐的。各位如果看过我写的那本《秘密瑜伽士的日常》就知道,我因为14岁就跟长老一起相处,两人的感情是很好的。但是不管我怎么撒娇他都是不动如山,对我都没有反应,比如我抱他、亲他脸颊他都会「不要不要」地把我推开。
就那一天,我这样坐着的时候,他很反常地一把抱住我,他讲的话如果直接译成中文的话就是:「我还没有死前能够再见到你,你还没有死前能够再见到我,我们两个这样真的太好了」他就这样紧紧地抱住我……
那一年我27岁,老人家已经87岁,他常常说我是他60岁时候生的儿子,说实在那时候我没有太大感觉,我就想安江你也没有怎样啊,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性。
他这样抱完之后就把我放开,就问我说在台湾怎么样?为什么你爸过世我说很好,因为他过世时候有个出家的儿子帮他处理一切后事,我是说这太好了,不是说你爸死得好,不要误会。
我说我没有误会,我都知道。我们就闲话家常。然后隔天我再去的时候他就没有起床了。他就躺在床上了。
他跟我讲一些话,后来刚好一个喇嘛进来,我就示意他先不要讲,他就点头说好,后来喇嘛走掉了,我也忘了请他再讲要跟我讲的话。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开口讲话了。
一会坐起来,拿着念珠一直念咒、看着墙壁一直笑,我想这就是有修行的人不一样的地方,就看着墙壁一直笑一直笑。因为他窗帘都是破破烂烂的,可以透过窗帘的裂缝看到玻璃里面长老在做什么,他就一直坐着这样笑。
我进去问他,今天怎么样啊?他都不讲话,就是举起大拇指,很好的意思。所以其实最后他要跟我讲什么我也不知道,就这样我回来十天,就圆寂了……
所以你说他是不是在等我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来像是在等我,等了我一年又两个月。
原本像密勒日巴的传记,迎接惹琼巴这个故事其实我看过好几遍,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后来有这样亲身体验之后,虽然安江说他不当上师,也叫我不要当上师——我当然不能跟安江比——就是这种师徒之间的情份,或者说经验,如果你自己有体验的时候,再看这传记、讲这传记,你就不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就会是在讲自己的体验、自己的经验。
所以可能大家会觉得很奇怪,你干嘛讲到祖师故事就会这样哽咽、哭,占用大家的时间,我其实不是在跟各位说书,我跟各位讲的是整个传承的祖师的加持力,也不是跟各位拖延时间,大家都想知道怎么修四加行,可是我跟各位说过,与其盲目完成数字,不如确实知道传承跟祖师的殊胜,秉持胜解心、信心去完成四加行才是真正的关键跟重点。
完成40万遍、50万遍、100万遍又怎样?如果对传承都没有信心、对祖师完全没有感觉,我们念「金刚大士帝洛那洛巴、玛巴密勒冈波帕木竹巴……」就这样念过去,他是谁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要这样念,我就公式化、制式化把他们名字念过去,这样子修的四加行有什么意义?
不要说四加行,一辈子的观修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会跟各位讲这些是因为对传承、对祖师生起信心是真的很重要的。
我比大家幸运是我有自己亲身的体验,我有跟这些殊胜的上师们相处过。
我不知道密勒日巴、惹琼巴是怎么样,我没有见过他们,但我所知道的是,一直到近代为止这些瑜伽士们都这样殊胜的话,更不用说之前的祖师们会有多么地殊胜。而且他们的殊胜不是让我们去猜,而是在传记里都有记载。
我对以前的祖师跟各位一样,都没有见过,可是我可以举一反三、知一解百地知道说我所认识的修行人就这么殊胜了,更何况他们上师的上师的上师的上师是怎样的殊胜。所以对这个传承我就会很有信心。
我是在借着祖师们的传记在分享这个经验给你们。我不是在跟各位说书。如果无论线上还是现场的你们认为为什么要讲这些祖师们的故事,为什么不赶快进入正题?其实不是的。
进入正题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赶快修持?
那修持的重点在什么?
——修持的重点在胜解心。
没有胜解心、没有信心,每天就这样打坐十个小时、二十个小时没有意义。这样坐着不动,不要说修行者,那些飞蛾都可以定在墙上好几天不动,它们没有任何禅修的功德。
就算这个是禅修,没有对传承祖师的信心的话,大手印的四个阶段里面,「专一、离戏、一味、无修」你就只能够在「专一」的禅定里面,永远跳不上「离戏」,也就是见道的程度。离戏是要借着对上师传承的胜解心和信心才能突破的。
没有那个胜解心、信心的话,再怎么用功地禅定、打坐都不会让你解脱,最多就是到色界、无色界里面的非想非非想,最高境界就到那边了,然后等你的定力福报消失之后再从那边堕落下来,堕落下来就看你下一世的业障在哪边,就到那边去了,可能是饿鬼、畜生、地狱。
所以这个胜解心是很重要很重要。
可能显教里不会这样强调这种胜解心,可是在密宗里面,特别是噶举巴里面,对上师的胜解心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我们的上师不一定是要某某法王或某某仁波切,对我个人来说,我所认识的瑜伽长老们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远胜过任何仁波切跟法王的,因为教我的人是他们呐,所以为什么密宗在皈依上会先皈依上师再皈依佛,不是说上师修得比佛好,而是对我们自己来说,上师的恩惠是大过于佛的。
我们后面坐的这尊释迦摩尼佛,不管法相怎么庄严、我们怎么贴金鎏金、不管我们用什么供品供养他,他永远是微笑着,他不会开口跟你说话,更不用说给你传法,你可以因此累积福报,但不会解脱。
可以让你解脱、契入空性、证悟的是你的上师,所以密宗在三皈依上会加入皈依上师再皈依佛法僧,是这个原因。
所以我们才会说「功德纵与诸佛平等,但恩德远远大过于诸佛。」怙主是谁?就是自己的根本上师。
对我来说,当然我们这个传承,康巴噶这个传承的根本上师是康祖法王,但因为法王小我八岁,基本上在我年轻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没有办法传法给我,虽然我们也必须把所有传法者都想成是根本上师也就是康祖法王的化身,但是对我来说瑜伽士们就是活生生的上师、传法给我,虽然没有接受过(他们的)灌顶,但修持上、见地上的认知都是他们给予我的。所以对我来说他们就是根本上师。
对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生起邪见的,他们就是这么地……对我来讲他们就是看不到任何缺点的人。
这是我个人的经验,所以当我跟各位讲这些的时候,这些祖师我都不认识,但是因为我有跟瑜伽士们相处的经验,对我来说祖师们至少都跟瑜伽士们一样殊胜,所以我在讲的时候就会代入感情。你们就会看到我讲到一半莫名其妙就会怎样怎样……不是我感情脆弱,其实我不是那么容易哭的,我其实是一个很无情的人,总之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也不会得什么忧郁症、躁郁症这些疾病,我不是说我开悟,我是说如果你们得过心性引导的话,就会知道这些所谓的心理疾病都是由自己的妄念造成的。
你只要能够对治自己的念头,那些什么忧郁症、躁郁症等等现代心理疾病根本就不会出现。只有你把自己的念头执为真实,不断以念制念、以念压念的时候,才会造成自己心理上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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