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8月24日 星期四

佛法故事:寒山與拾得的故事


https://youtu.be/te7sdOZ02OM ( 可自己入YouTube 看)

(註:這個故事,對我來説是很震憾的,唐代不愧是「中國佛法的鼎盛期,高僧輩出」,居士對佛法的尊重及理解,不似我們今天漢地,當然,殊聖的神明會譲虔誠的人見到的,「見」到的不只是「神蹟,「如來神掌」(有朋友曾打趣說,反諷宗教是「迷信之事」,「見」是一種「覺」,「開悟」是一種解脫,也是與「宇宙大道一種溶合」,「見到自性」就會有「神聖的可能」,世人說就是「神蹟」,東西方宗教也有可能,大家思考得深一些就可有理會!)


寒山與拾得兩位大師,是佛教史上著名的詩僧。唐代天台山國清寺隱僧寒山與拾得,行跡怪誕,言語非常,相傳是文殊菩薩與普賢菩薩的化身。 閭丘胤,本是唐朝的朝議大夫。受到唐太宗的詔命,準備前往台州上任刺史的前兩天,在長安的家中,突然頭部疼痛起來。那種痛法,仿彿千萬根釘子同時刺進他的頭裡;也仿彿千百條繩子勒住他的頭,將他往不同的方向拉,痛得他呼天搶地,躺在床上打滾,甚至嘔吐起來。看到這種狀況,家裡人趕緊去請最高明的醫生,為他把脈、針灸、拔罐……。使盡各種方法,絲毫也 不能減輕他的痛苦。 正當他躺在床上打滾,家人在一旁焦急,束手無策時,有個僧人卻不請自來了。僧人開口第一句話就說:「我可以醫治頭痛!」這句話,讓閭家上上下下都如獲大釋,對僧人寄予最大的希望,馬上將僧人請進閭丘胤的房間。僧人沒有把脈,也不必看氣色,只簡單的說了一句話:「給我一杯水!」只見,他對著那杯水,喃喃的念了幾句,然後,含了一大口,對準閭丘胤,噴得他滿頭滿臉,甚至把衣領都噴濕了。立刻,閭丘胤的頭痛,消失得無影無蹤。 閭丘胤甩甩頭、轉轉脖子,又揮動手臂、跳跳腳。真的!剛剛折磨他的頭痛已經不見了,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閭丘胤覺得從來沒有這般快活過,趕緊跪在地,磕頭如搗蒜:「謝謝大師相救,請教大師法號?駐錫哪個寺院?」僧人自稱為豐干,來自天台山國清寺。末了,他還加了一句:「我知道你即將派任台州,特來提醒你。台州地屬海島,瘴氣很重,得好好愛護身體。」 閭丘胤趕緊再磕頭:「謝謝和尚提醒,弟子一定聽從您的話。不知大師是否也要回國清寺? 弟子可以就近請益,否則,若是弟子頭痛再犯,不知該找誰醫治!」豐干和尚回答:「國清寺還有兩位大士,一個叫寒山,另一位是拾得,你可以去禮拜他們。」但是豐干和尚也提醒他:「記得,不要以貌取人。文殊、普賢兩位菩薩應化在世間,為了不引起人家的注意,穿著打扮像個貧窮人家,行徑更像個瘋子。所以,你要是執著外表,那就很可惜了!」說完這些,豐干和尚又大聲念道:「見之不識,識之不見,若欲見之,不得取相。」說完,就飄然離去了。 因此閭丘胤一到台州,立刻就四處尋找國清寺,當他們找到了國清寺,見到了住持道翹和尚。道翹和尚開口:「請問施主尊姓大名,到國清寺有何指教? 」閭太守回答:「我是台州(即 今浙江)新任刺史閭丘胤,想到貴寺尋訪高僧!」聽到是 台州刺史!這可是皇帝詔令直派的官兒,位置不小呢!可是聽到是要找人,道翹和尚忙問:「不知太守要尋的什麼人? 」閭太守拱拱手:「請問貴寺可有一位豐干和尚? 」這會兒,道翹和尚的眉毛抽動了一下。 「寺裡是有一位豐干和尚,但是此刻雲遊四方去了。」閭太守連忙再拱拱手,緊追著問:「那麼,寒山、拾得在嗎? 」這時,換道翹和尚張大了嘴,眼睛睜得老大老大,失去原有的穩重,結結巴巴的問:「請……請問太守,找……找這三位做什麼? 」 難怪道翹和尚露出這般吃驚的模樣,任誰聽了也會失態的,因為豐干、寒山和拾得三位,在國清寺裡是出了名的瘋僧,為什麼朝庭命官微服出巡,卻指定要找這三位呢?是這三位在外面闖了什麼禍事嗎? 沒想到,閭太守一聽道翹和尚的回答,眉間的煩憂一掃而光,滿面欣喜地說:「住持的意思,這三位菩薩真的在這兒? 」三位菩薩? 這句話,可又把道翹和尚搞得一頭霧水了。 雖然佛經上說,現在的眾生未來都會成佛,所以對於眾生,佛門習慣以菩薩來稱呼,可是對這三位尊稱菩薩,似乎有點兒教人不太習慣。因為這三位當中,如果要說道行,大概只有豐干還有那麼一點兒,因為他沒事兒,就騎著老虎跑來跑去。這世間,敢騎老虎的畢竟沒幾個,若沒有點道行,老虎也不會願意讓他騎。雖然,他停留在國清寺時,會為僧眾舂米,但是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騎著老虎在山裡蕩來蕩去,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 至於拾得,來歷就更稀奇了。他是豐干在鄉間小路撿到的。豐干騎著老虎把他帶到國清寺時,這小娃兒騎在虎背上,和老虎玩得正高興呢。豐干把小娃兒交給道翹和尚時說:「不曉得是哪家人丟的,留在這兒。若有人來認,就讓他領回去。」道翹和尚問:「叫什麼名字,知道嗎? 」豐干回答:「是我在路上拾得的,就叫他拾得吧!」所以「拾得」就成了他的名字 。而他只不過是個小沙彌,怎能夠被稱為菩薩呢? 而這之中,教國清寺僧眾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屬寒山了。首先是他的打扮:一頭長髮、一頂樺樹皮做的帽子、一身破長衫、一雙大木屐,一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模樣。讓衣著整潔的僧眾,看得很不習慣。再是他的行為,常常看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或是站在寺院的長廊對空叫罵,或者指著來往的僧眾喃喃低語,要不就是拿著筆,到處亂寫似詩似偈的句子,惹得大家很不耐煩,最後被轟了出去。 雖然,國清寺的僧眾很不歡迎寒山,可是拾得卻和寒山很投緣,有時,他們會躲在廚房裡,嘰嘰咕咕地說些大家聽不懂的話、哈哈大笑,要不就是手牽著手,滿山遍野長嘯呼號,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拾得剛到寺院裡來的時候,因為年紀小,典座派他管理食堂的香燈。有一天,他竟捧著他的缽,跑上大殿,坐在佛像的對面,大吃大嚼起來!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也無人能管得了他,只好將他換個職位,到一個人人都看不見的偏僻角落去工作,那就是廚房。拾得雖然被派到廚房去,可是那並不就表示,他會乖乖地待在廚房。廚房外的事,只要看不過去,他也管! 國清寺廚房裡的食物,常遭烏鴉偷啄食一日。某日,拾得一進廚房,看到滿地狼籍,知道又被烏鴉這個不速之客光顧了於是,生氣地走到伽藍殿,指著伽藍護法神說:「你連廚房裡的食物都看不好,又如何保護好道場呢?」順手就用木杖鞭打伽藍神像 當晚,寺院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做了同一個夢!大家都夢見伽藍菩薩,哭哭啼啼地從門外走進來,嘴裡一勁兒地說:「拾得打我!拾得打我!」第二天一早,大家不約而同地跑到伽藍菩薩塑像旁一看,果真看到:原來威猛莊嚴的塑像,肩部、胸部和腳部的地方,已經被打壞了。後來住持師父請拾得過來問話! 拾得還理直氣壯說:「這叫什麼護法菩薩嘛!連僧眾食物都保護不了,哪有本領保護寺院呢? 該打!該打!」咦!這幾句「該打」,倒是說得挺中聽的,聽得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都揚起微笑,住持師父沒說什麼,只是搖搖頭,揮揮手,叫拾得自己回廚房去。 每個月,國清寺中有兩次布薩,就是受過戒的比丘,要到戒堂聽戒。這次,當大家又齊聚在戒堂時,拾得剛好趕牛經過堂前。他突然停下來,倚著堂前的柱子,眯著眼睛,對每個人微笑。喝!比丘們說戒,沒受過戒的小沙彌,跑到戒堂已經不許可了,還敢對著大家笑。德律和尚看到拾得出現在門口,連忙走過去,揮手要他趕快離開。然而拾得卻只是倚著柱子繼續發笑:「你們聚在這兒,談論大事,事情解決了嗎?」 聽到他這麼沒禮貌的言辭,眾人都大起反感,心中升起一把無明火,臉色變得很難看。拾得看到眾人臉色變了,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但不離開,反而又對德律和 尚說:「別生氣!別生氣!無嗔即是戒,心淨即出家,我性與你合,一切法無差!」這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是當時,被貢高我慢和無明火盤據眾人心裡,沒人聽得進他說的話。 德律和尚與拾得這兩個人就這樣,一個生氣、一個發笑地僵持在戒堂門口。其他僧眾見兩人僵持不下,紛紛走出來看個究竟。沒想到拾得一看到其他人走出來,竟拍起手來,大笑著說:「原來,你們躲在這裡談天說地,就可以不用做事了。以後,我也要來這兒,不要去放牛了!」他這麼一嚷嚷,說戒的事真的進行不下去了,大家連忙噓著聲制止。雖然這麼多人圍著他,拾得仍然一動也不動,笑眯眯的指著門外的牛說:「你看那群牛,就是一些只吃飯,不做事的人轉世來的呀!」啊? 人轉牛身? 大家聽了這話,心裡不知怎麼了,都砰砰地亂跳起來;因為,佛家講因果輪迴,大家打從心裡相信,可是卻還沒有親眼目睹過。現在,拾得說牛的前身是人,會是真的嗎?當拾得說這話時,大家只覺得一個小沙彌懂什麼,心裡都有些看輕他,因此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有人還大聲呵止他:「嘿!沒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造業呀!」有人則噗嗤一聲笑出來:「我相信那些以殺牛為業的人,可能轉為牛身,一報還一報嘛!至於出家僧眾,總該還有些功德,不至於墮為牛身吧!」沒想到拾得,想都不想地就回答:「這些牛,前生都曾經是本寺的大德或執事呢!」什麼? 寺裡的大德或擔任過執事的人,生前可都是有修為的人,怎麼會墮為牛身呢? 這話說得太過分了吧!德律和尚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和大家一樣心中充滿不服。 幾個性急的比丘立刻吼起來:「你怎麼證明? 能證明,我們才要相信!」 只見拾得還是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慢慢地說:「以前,寺裡有位弘靖律師吧!」「有啊!有啊!前幾年才入滅的。」大伙兒七嘴八舌的回答。「那麼……。喔!就是那頭……」拾得手舉了起來:「現在最靠近戒堂的那頭白牛,就是弘靖律師。」大家隨著拾得的手望過去,果真有一頭站在最前面的白牛,眼睛直望著戒堂的寺眾瞧。 此時,拾得又出聲喊起來:「弘靖律師,請到戒堂前面來!」只見那頭白牛,低著頭,搖搖尾巴,慢慢往戒堂走過來,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接著拾得又大聲叫了幾個名字:「光超和尚、靖本和尚、法忠和尚,也都到前面,你們的老朋友,想看看你們。」果真又有三頭黑牛,低著頭,慢吞吞的從牛群中走出來,眨著眼睛站在大家面前。所有的比丘,包括德律和尚在內,看到這種狀況,都嚇得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就當大家瞠目結舌地望著那些牛,不知該怎麼辦時,拾得又唱出一首偈:「前生不持戒,人面尚畜心,汝今招此咎,怨恨於何人?佛力雖然大,汝辜於佛恩!」 道翹和尚想著這些事,想得出神,但是閭太守根本沒注意到道翹和尚的表情,興致高昂的請求:「可不可以請老和尚,帶我去見見寒山和拾得兩位菩薩?」 他們走到門外,才發現,門外擠了一群僧眾,大家全露出好奇的表情。道翹和尚不便說什麼,只有領頭走在前面,後面跟著閭太守,和一大串好奇的僧眾,浩浩蕩蕩的往廚房走去。他們還沒有到廚房,遠遠的,就聽到有兩人的嘻笑聲,從廚房傳來。此時,閭太守一個箭步,越過道翹和尚,趕到前頭進入了廚房。 只見,灶下蹲著一個小沙彌,和一個衣衫破舊的人,兩人對著灶裡 跳躍的火光,比手劃腳,呵呵地笑著,仿佛火裡有什麼好看的事物。看到這兩位狀似瘋癲的人,閭太守二話不說,立刻跪倒在地,嘴裡大聲地呼喊:「下官閭丘胤,頂禮兩位大士!」 火爐前的兩個人,看到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笑得更大聲:「你弄錯了!這裡沒有大士,這裡只有大火!」閭太守跪在地上:「您們兩位就是,請受弟子頂禮三拜!」兩個人互相牽著手,從灶前站起來,笑得東倒西歪:「誰說的?誰說的?」 閭太守沒敢起來,繼續跪在地上回答:「弟子在長安時,受豐干和尚的囑咐,到台州來以後,一定要來禮拜兩位大士。」「多嘴的豐干!多嘴的豐干!」寒山和拾得嚷著,同時快步走出廚房,穿過那一幫吃驚的僧眾,跑往後山,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只留下他們的話音:「豐干饒舌!豐干饒舌!彌陀不識,禮我何為?」及漸行漸遠的笑聲…… 閭太守一行人,馬上跟著寒山和拾得的後面,追趕過來。寒山和拾得看到他們追著來到這山巖,立刻大聲地呼喊起來:「賊!賊來了!」 他們邊喊,邊往後退,直退到嚴山壁邊,已經無路可退了。此 時,山壁突然裂開一個隙縫。寒山和拾得手牽著手,一起退進石壁中,嘴裡依舊一勁兒地喊著:「各自努力嘿!大家各自努力嘿!」等大家衝到石壁前時,石壁已經自動癒合,一點兒也看不出曾經裂開的痕跡。只有寒山和拾得的笑聲似乎仍在山間迴響…… 突然,道翹和尚的一個弟子,囁囁嚅嚅地開口:「師父,豐干和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文殊、普賢兩位菩薩,與寒山、拾得又有什麼關係? 」所有的人抬起頭,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當眾人心中都若有所思的時候,那個小徒弟又不解地問:「寒山、拾得說的那句『彌陀不識,禮我何為? 』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呢? 」  

這會兒,所有的人眼光全部落在閭太守的身上。而閭太守的表情更是驚人,他的眼睛瞪得好像要凸出來了,嘴巴也張得老大老大,想說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腦中則飛快想著:「彌陀? 豐干? 豐干? 彌陀?」這時大家心裡頭不約而同地狐疑著,難道這小小的國清寺,真的來了三位佛菩薩?而大家日日相見卻不相識,還讓他們舂米、煮飯菜,多令人遺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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