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月3日 星期三

婚姻的五面镜子

婚姻的五面镜子 



原则一:不是去要求,而是向内求
人生最大的问题就是:看不见自己本身的问题。虽然这种盲目现象很容易理解——正因为我们看不见,问题才会是问题。然而问题也出在这里,当问题发生时,我们总习惯把手指向别人,却忘了看向自己。
他为什么这样对你说话,那是他的问题,为什么他用那种态度,那是他的事,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为什么你会那么在意?为什么你会觉得受伤?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这问题出在你,那才是你要关心的。
闭起眼睛,向自己内心探寻。把那个指责你的人忘掉,不要去想,不论别人做了什么都将它忘掉,只要深入你自己。你将发现在你内在的伤口。

每当你觉得受到伤害,要记住,那是因为你有一个伤口。就因为你有一个,甚至很多个伤口,所以只要别人不经意地触碰,你就敏感地又叫又跳。你痛苦,不是因为别人的错误,他们或许做了某些事,但那是他们的事,除非你身上有伤口,否则不论他们撒盐、洒水,甚至随便地触碰,你都不会受任何影响。

经营关系永远应该在自己的身上着力,要别人为你负责,等于是在“求人”,你成了奴隶,这样迟早会被牵着鼻子走。要想成为主人,一个人必须了解到:“不论什么事发生在我身上,我都必须无条件地完全负责。”在刚开始的时候你会觉得沮丧,因为你无法再在别人身上找答案,但是如果你能坚持下去,继续“向内求”,把指向别人的手转过来指向自己,把对别人的要求转成对自己的要求,很快的,你就能活出了自己。

原则二:不是去改变,而是去接受
爱情的目的,就是让彼此学习成为“更理想”和“更完整”的人。然而问题也出在这里,当人进入了爱情,往往就迷糊了,他们不是让自己成为理想的人,而是努力让对方合于自己的理想;不是让自己成为更完整的人,而是期待对方填补自己的缺憾。

你去观察一下人们的感情,是不是彼此都在挑对方的毛病,都在试图改变对方?当你爱一个女人,你就会立刻开始改善她,你就会认为她应该怎样。当然,她也会反过来改善你,要你做这个做那个,要你这样或那样:“说话要像这样”“举止要像那样”。然后当对方不是“这样或那样”,问题就来了。

你没注意到吗?夫妻间吵来吵去都是为了同样的事、相同的问题、相同的冲突。太太有一个概念,认为先生应该这样,而先生则认为太太不应该那样,双方都在试着改变对方,使对方符合自己的“理想版本”,结果把原本美好的关系搞得很糟。

到了最后,他们甚至都不再说话,要怎么说呢?因为一开口谈话表示争执又开始了,而那是老掉牙的问题,没有改变的余地,反正已经争论过无数回,每次的结局都是一样,他们已经对彼此失望透顶。

如果你了解人性,你就会发现,想要改变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事。你怎么能够改变别人?你听过有任何人改变过别人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人都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而存在的,每个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你没有办法改变任何人。即使有人真的改变,那也是“他自己”想改变。没错,除非他自己想改变,否则没有人能改变的,你的努力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为什么你曾经爱上这个人,然后又一直尝试要改变他?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他必须变得更好,你才能够爱;或是他不改变,你就不爱,那不是爱,而是你为爱开出的条件。

爱一个人,不能只爱半个,不能只爱你爱的部分,要爱就爱他的全部。爱他美的部分也爱他丑的部分,爱现在也爱过去,爱优点也爱缺点,因为那缺点也是他的一部分。要是你努力想改变对方,就表示你不是真正爱他,你爱的是你自己。

要别人改变,先改变自己;要让事情变得更好,先让自己变得更好。
终于放弃改变他人,就叫“成熟”;懂得改变自己,就叫“成长”。
如果你真的懂得爱,你会让自己成为那个理想的人,而不是改变他人来符合你的理想。

原则三:不是变完美,而是变完整
有个非常理性的男人和一个非常感性的女人在一起。对男的来说,如此可以发展他的情感面,变得更完整。而对女的来说,培养超然理性态度,让她更平衡。如果这两个人不整合自己的对立能量,而是企图改变彼此,则他们会失衡而且分裂。这男人会变得更理性,喜欢说理;而这女人则会变得更感性,更容易“情绪化”。在这种情形下,他们会越来越痛恨彼此。

你寻找另一半是为了让自己更完整,而不是找一个完美无缺的人。
你爱的是一个对象,而不是一个偶像。

原则四:不是去求人爱,而是去爱人
大多数人都因“错误”的理由进入爱——为了终止寂寞,为了填满空虚,为了满足安全、性、爱、感情、财务……等等的需求。

每个人都有需要,你需要这个,我需要那个。爱人们在彼此身上看到了一个需要满足的机会。于是两人开始交易,如果你给我你有的东西,我便给你我有的东西。人们把这种交易称为“爱”,而当对方无法给你对等价值的东西,你很难再交易,也就“不爱”了。

如果你深入去看人们的恋爱关系,它们就像是商业关系。很多怨偶,常觉得心有不甘,都觉得自己牺牲太多;很多失恋或失婚的人,会苦苦纠缠,也是不甘心。因为我对你一再付出,你就是不应该辜负我,你就应该给我回报,这样的爱,跟“做生意”有什么不同?因为两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欲望,都为了满足自己而要求别人,这种关系怎么会有爱?

只要你需要别人爱你,你就是欠缺爱的人,而如果你心中欠缺爱,你又如何给人爱呢?那就好像两个乞丐在互相乞讨它们没有的东西。
爱不是名词,而是动词。爱的感觉,是行动所带来的结果。用你希望别人对待你的方式去对待别人,去做你希望对方为你做的事。

原则五:不要被激怒,而是去感激
藉由别人你才能认识自己。是的,如果没有别人给你打击,你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脆弱;如果没有别人让你忿恨,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包容力;如果没有人让你气愤,你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气度。可惜的是,很少人善用关系这面镜子。当人们从别人身上发现镜中的自己,要不是转身视而不见,就是否认或破坏它。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镜子使我变丑,所以我就摧毁镜子,那样我就不丑;因为这个人让我变丑,因此我就丑化他……但是这样做有用吗?当然没用,不管你打破再多的镜子也无法改变你的容貌。
如果我们这一生从来没有遇过那些伤害你、批评你、指责你的人,你恐怕永远都长不大,不是吗?

你会对那个诊断出你疾病的医生生气吗?即使医生开刀伤害你,但当你得到救治,你是不是也应该感激他呢?当别人以他的“恶”来成就你的“善”,你不觉得应该感谢吗?

结语里还有一段对婚姻的精彩描述:
伴侣是最可贵的镜子……你可以籍此找出你反应背后隐藏着什么,你或许会发现长久以来一直携带着的某些创伤和内心深处的阴影,那也许是你童年和年轻时的一段伤痛,也许是已经好几世以来的东西,谁知道?在婚姻中你可以去面对那个经验,那正是自我认识和自我觉察的最佳机会。

遗憾的是,多数人都不喜欢这样的“被显露”出来,因而一再否认和排斥那面照出自己本然的镜子,那就是婚姻失合的原因。

还好,既然结了婚,不能像换工作或与人拆伙那样潇洒地一走了之,彼此只能努力“重修旧好”。然而就在这一次又一次“重修好合”的过程中,两个不合的人慢慢得到整合,这就是婚姻的真意

和相處不累的人在一起

和相處不累的人在一起 




和相处不累的人在一起,不必说句话都要思前想后,总担心对方话里有话;人和人之间,算计来算计去,活得真是太累了。你坑我一把,我阴你一把,既伤了自己的神,也染黑了自己的心,谁都算不上赢家。

在他面前,你开心时,无须遮掩你的喜悦,他不会嫉妒你的好运,而是陪你一起快乐欣慰着;在你失意落魄时,也不必佯装坚强,他不会暗地里取笑你无能,而是会以旁观者的心态给你指点迷津,帮助你早日走出困境。

和相处不累的人在一起,日子过得最轻松。即使再有城府,也不会用在彼此的身上。两个人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算计,也就没有了瞻前顾后的担忧。

保持心灵的干净,也保持自己的善良,才是最美好的相处。

和相处不累的人在一起,高兴了就笑,难过了就哭,不开心了就发脾气,不需要遮遮掩掩,更不需要畏首畏尾。因为他知道的性格,了解你的为人,会分享你的喜悦,分担你的悲伤,理解你的脾气。

一个人活在世上,常常把面子看得很重很重。习惯了在人前保持风光,也习惯了在人前独立坚强,带着面具活得很累。真实的那个自己,很少有人能看得到。

他赞美你时,不会过分夸张,让你都觉得很假,而是实事求是;他批评你时,不会讽刺打击,让你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而是诚恳地指出你的错误。你俩意见不一致时,他不会与你大吵大闹,非要让你接受他的意见,而是用温和的言语让彼此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

人生百年,转眼间,大半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越来越宝贵,能够尊重你、懂你的人并不多,舍不得麻烦你的人更少,所以你只需要把自己的时间留给那些相处不累的人。


相处不累的人,是不会总麻烦你的,也不会让你为难,因为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难处,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更不会拿出“不过举手之劳”这样的说辞,对你进行道德绑架。

这辈子,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生命可贵,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疲惫?活得开心舒坦最重要。

最好的关系,是相处不累。那个可以让你卸下伪装,忘掉心机的人,才值得你相处一生。

香積如來的剩食 |《维摩诘经》导读⑯

香積如來的剩食 |《维摩诘经》导读⑯ 

 宗萨仁波切

 
A Celebrity FallSick



香积如来的剩食




阿难  ︳Ananda


🍝
回到芒果园,释迦牟尼佛仍在说法,但只有阿难随侍在侧,其他的弟子都跟着文殊师利去了毘耶离。突然间,园中充满了金色的光。

“发生了什么事?”阿难问道。

“这显示维摩诘文殊师利的对话已经结束,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佛陀回答。

不只是维摩诘文殊师利正在回芒果园的途中,还有所有那些目睹了两人对话的人们,包括国王、王后、大臣、僧侣和各行各业的人所组成的一个混乱散漫的队伍,都跟随在这两位菩萨的身后。我确定这其中一定还有各种常见的印度特色,像宝伞、号角、大象、马匹、舞女、孔雀羽毛扇、俗艳的色彩、闪亮的衣料、灯盏与薰香等。

抵达芒果园之后,维摩诘马上就像一棵被砍倒的树一般,在佛陀脚下顶礼——这又是一个我们需要注意的教法。到目前为止,维摩诘这个头发油亮的享乐主义者,似乎是个自大骄纵,而且坦白讲,很难相处的人。但在此处,经文告诉我们,他谦卑地向乔达摩佛陀行大礼拜,然后带领着所有的阿罗汉与菩萨绕行佛陀。

维摩诘顶礼佛陀时,舍利弗佛陀禀报了所有在毘耶离发生的事情。

“那是什么气味?”阿难问,“我认不出是什么。”

“那是来自众香国的众菩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佛陀说。

“但是我们自己僧团的人似乎也都散发着这种气味,”阿难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闻起来像众香国的菩萨,是因为他们吃了香积如来的剩食。”佛陀说。

为什么在这个故事中,食物,而且还是剩食被看成这么重要的事?食物通常意味着“维护”,而进食是我们维护身体的方法之一。但从佛教的观点来看,身、语、意都需要有方法来维护,来维持其连续性。我们这种迷惑的众生,大费周章地维护我们的身,但佛法强调的是如何维护“心”。在《维摩诘经》的这个章节,香积如来的剩食引发了一段关于如何维护心的长篇又精辟的讨论。


佛法教导我们,三摩地禅修(samādhimeditation)是维护心的唯一方法。虽然这种说法可以被视为隐喻,但实际上,我们也可以直接用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它。禅修、专注和安住,的确可以维护心的健康。同时,因为“身”是由“心”所统御指挥,所以有经验的禅修者与不做禅修者的食欲,会有显著的不同。不做禅修者所经验到的贪欲,会到无法满足的地步——有些人吃得像猪一样。有人告诉过我,在神圣的罗马帝国衰亡前不久,富有的罗马人会把自己塞满食物,然后呕吐出来,为的是要再吃一顿。即使在今天,我们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有贪食症,如同我们不需要超过一两双鞋子,也不需要衣服多到把衣柜撑开一样,我们所吃下去的比我们所需要的还多太多。更有甚者,我们经常不是为了滋养和维护自己而吃东西,而只是因为想吃而吃。这是多么荒唐!我们的进食被“想要”而不是“需要”所驱使。但是,你一旦开始禅修,即使你的“止”修得很普通,你也不再需要像以前吃那么多,因为一点点食物就可以提供给你足够的能量。还有请记得,对食物的欲望减少,并不是什么奇迹,它只是“止”的副作用而已。

当我们开始修行,当我们对正确的见地越来越习惯,克服散乱的能力越来越善巧,我们对于“维护”、“维持”、“食物”的概念也会有所改变。我们会更自觉自己的饮食习惯,也会了解天然食物远比加工食品更健康。同时,对自己许多其他种类的“饮食习惯”,比如声音、衣服、汽车、银行存款、退休金、男女关系和友谊等,也会有更好的自觉。

如何让我们从“想要”和“需要”中解脱出来,是一个很大的课题,但是基本上,它是可以藉由修行达到。而且,当我们逐步自我解脱时,我们对“维护”的定义就会改变。遵循健康的饮食习惯的主要步骤,是要学习如何处理我们对吃的需求。同时,虽然迷惑的众生无法理解“不二”,但我们的确是感觉到有“合二为一”的需要,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渴望男女关系与友谊,渴望拥抱、接触、性交、接吻、掐捏……


回到芒果园中,所有跟随文殊师利去了毘耶离的人都回来了。

这时,佛陀问了维摩诘个问题:“维摩诘,你怎么看待佛陀?”维摩诘回答,超越了色、超越了受、超越了行、超越了象征、超越了时间。如来不是黑暗、不是光明、不是名字、不是记号、不是依附、不强、不弱。如来无色、无眼、无耳、无性别……等。

对我们大部分人来说,“佛”这个名词指的是历史上的释迦牟尼佛,他的显现并不外于性别、时间和空间的分类。但维摩诘在此解释了如何在究竟的层面上看待佛,也就是如何看待“胜义佛”。然而,在这个章节稍后,当佛陀维摩诘为大家示现阿閦佛及其佛土时,我们脚下的地毯又再度被抽走。刹那间,维摩诘表演了一个惊人的魔术,瞬间让妙喜世界的庄严佛土显现在所有人眼前。

如同前面所说的,场景的设置很重要。在场的众多弟子才听到“佛”是超越色、受等等,然而,释迦牟尼佛却又请维摩诘示现出阿閦佛佛土的具体化现。经文中说,维摩诘遵照佛陀的指示,他似乎只是拉开了一张帷幕,就展现出阿閦佛佛土的高山、大河、茂密森林的山谷、由莲花池和天鹅围绕金碧辉煌的宫殿、许愿树林,以及满天五彩缤纷的飞鸟。但是无论佛土在我们眼里的样子如何,它们都不离“不二”之意。比如,在佛土中的一片草原没有东方;如果没有东方,也就不会有南、中、上、下和边界。所有这些都直接把我们带回“不二”,以及如何解释“不可解释”的现象

其實我們只愛自己,谁也不爱!

其實我們只愛自己,谁也不爱! 


带质有覆通情本,随缘执我量为非。

八大遍行别境慧,贪痴我见慢相随。
恒审思量我相随,有情日夜镇昏迷。
四惑八大相应起,六转呼为染净依。
--《八识规矩颂》之第七识颂

佛陀曾遇到这样的事。
有一天国王来到佛陀跟前听法,并开始练习内观,而通常在家中只要有一个人开始学,慢慢地,法就会影响到家中其它的人。因为国王是一家之主,一国之长,他的影响力自然很大,家中所有的人都在练习这种方法,而皇后,也成为一位很好的修行者。他俩常在皇宫里同一个禅房内观。 
有一天内观一小时之后,国王问皇后:“若有人问你,你最爱的人是谁?你会怎么回答?” 
她说:“我内观的时候,同样的问题也浮现出来,我发现其实除了自己,我谁也不爱。” 
国王笑着说:“好极了!我也有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 
于是他俩相偕去见佛陀禀告他这件事。 
佛陀说:说的好!说的好!这是走出痛苦的第一步,当一个人开始发现这个问题症结所在,就可以走出问题,解决问题,否则一辈子都活在想象中。我爱我儿,爱我妻,爱我夫,我爱这,我爱那。其实你谁也不爱,你只爱自己,爱自己的欲望、希望、梦想。我爱这个人是因为我期待他能实现我的理想,一但他的行为与态度与我所要的背道而驰,所有的爱就消失不见,所以我不是爱别人,而是爱自己。只要能认清这点,就很容易去除私念,就能够走出以自我为中心的习性。所以,这是内观者的第一个重要的体会。 
我们常在许多时候感叹,世间没有完美的爱恋与情人,却忽略了自己要的到底是人还是神明;常常希冀着完美浪漫的恋情,却忽略了浪漫和现实难以兼容的部分。 
我们常常爱上了感觉,爱上了默契,爱上了浪漫,却不一定爱这个人,孰不知你该爱的是因为他是你的选择

阿含経典揭示的“禅观与唯识”

阿含経典揭示的“禅观与唯识” 

阿含经典揭示之禅观与唯识
  如果说瑜伽行派之观想还较笼统、朦胧的话,那么,《阿含》经典则明显地对禅观实践有了详尽之说明。佛法各宗派之理论均能从《阿含》中找到原始依据,唯识观及其思想之形成,当然亦是含摄在《阿含》中的。后代唯识论师的唯识理论,亦是依据《阿含》所揭示而遂渐形成的。
  释尊教法所示的四谛理,不外流转之观察与还灭之趣证二门。流转面是对生死流之苦集的原因探究,趣证的还灭面是对治痛苦的灭道二谛。「知苦思断集,慕灭乃修道」,诸苦之灭除需从修道中才能实现,这是教法理论与实践不可偏废的。戒、定、慧三学的设定即是全面地进行「修道次第」之建立,由清净的身心生定发慧,故定慧之获得乃由「观照」而来,通过「观照」能使诸苦痛泯灭,契证般若空慧而得自在,这是一切教派均不离禅观之原由。在《阿含》中我们即能随处发现释尊对修行者所开示「观照」之方法。如《杂阿含经》说:比丘!我不见一色种种如斑色鸟,心复过是。所以者何?彼畜生心种种故色种种。是故比丘!当善思维观察于心,……譬如画师,画师弟子,善治素地,具众彩色,随意图画种种像类。﹝《雜阿含經》卷十‧二六七經﹞
  在这段话中,释尊教诲修行者,当善观察于心,因为心能像画师一样,图画种种彩色的图像。在此心识对外界之观照,已是禅观之深层次境界,外界之所以种种变化是源于禅观者修观,在定境的观照中获得的,这与《华严经》的「心如工画师,画种种五蕴……无法而不造」三界唯是一心作,已相类似。
  长期的修证实践,使许多禅观者明了:色法是随心之观照而变化的,外界本身没有实在不变的永恒性,一切烦恼痛苦亦是由自身之心所造成,苦痛之消除、自在心灵之证得,唯有通过禅观消除来自身心内外的一切困扰。在观照过程中主观的心识与解脱最相关,他们明了「心生则法生,心灭则法灭」的道理,这一思想有力地促进了唯识观念的形成。
  原始佛教最基本的理念是三法印,从无常不居的生灭万法中破斥对我之执着,因此四念处、八正道,乃至三十七道品,均从缘起法中明了无我。这就要求行者必须切实地将教法付诸实践,通过观照体验才能达致无我境地。在《阿含》中常见释尊开示诸行无常、苦、空、无我的话,如《杂阿含经》说:色无常,无常即苦,苦即非我,非我者即非我所,如是观者,名真实观。如是受、想、行、识无常,无常即苦,苦即非我,非我者即非我所,如是观者,名真实观。﹝《大正藏》卷二‧二二上﹞ 
  诸色法因无常变迁,故给众生带来苦恼,在变幻不居的色法中没有我体之实在性,同时诸法本身非我所有,这是真实之观照。可以说一切佛法之中心都可归结于此,因为明了诸行之无常、诸法之无我,涅盘之寂静亦即趣证了。这样的观照,发达以后的中观、唯识观、禅宗,天台宗何曾离此意?它们不但发掘其意,且更具体详尽地对如何观照作了系统精密的整理,形成一套完整之修证体系。
  在《阿含》看到了最纯朴的禅观修持,这和进入部派与大乘时期的佛教之间具有承继性,目的即是对治来自色法对主观心态之影响,在破除外界困扰后,使内心世界进入祥和安宁,静观诸法的缘起生灭,此中没有实我实法可得可取。
  《阿含》虽没「唯识」之名,但偏向心识之说明及心识在修持的观照已具备了唯识观的全部意含。故此对禅观与唯识思想之形成,不着眼于最原始之《阿含》经典作为考察依据,仅从《深密》为始点,是不能探讨其根源的。这便是我们在探究《深密》之前,欲从其思想最原始之源流作一番探求的原因。从所引的《阿含》片段文字中已足见其对唯识观形成,是不可替代的先驱者。

--来源:《禅观与唯识思想之形成略探》;作者:传发法师-新加坡《狮城潮音》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