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5日 星期五

「業感」的遊戲

中國人很怕這個「業」字,什至誤解為另一個字-「孽」,台灣白先勇名著有「孽子」,魯迅筆下有「祥林嫂」,什至將「業」等同「罪惡」(Sin) ,中國文化當中很容易將「价值判斷」( value laden ) 附加於本來「价值中性」( value neutral ) 的概念上,‧佛經原典「阿婆達磨經」巳將「業」分成「善業」、「惡業」、「不善不惡業」,(此處不贅!) ,但做善業,有善報,做惡業會有惡報,這是宇宙中的「因果法則」,每件業行,都有它的果報,才能最後冲銷。但因果循環不可以與業混為一談,有些事只要有「動念」,業因已種下,將來必有因果,在思想上結果為「異熟果」,精神病就是這樣出來的!

什么是「業感」呢?用現代愛情來說明會較與理解,某女對某A男有感覺(feel) ,但對B男無感覺,即使B男在世俗很多条什均比A男優秀,但此女只對A男情有獨鍾。單方面的其實是「痴」,双方面的世俗人叫「愛情」,但我也叫做「双痴」,所以局外稱他們為「痴男怨女」不為過!只是「單戀」「業感」較深,「双戀」業感較平均而已,共同點是眾生都對這「業」而產生的的感覺(或感知狀態)的執著。

愛情的「業感」較容易理解。但我們每天生活發生的事,也可以重「業感」的角度窺探出來。如某人会較易與某種人談得來,相反,又會對某種人嗤之以鼻(惡之) ,過去我只以「同氣相求,物以類聚」來理解此現象,但現在不是了。人與人或人與事物的相交,出現的背後一定有因有緣,這還不夠,相遇出現後還有一種「感知」( Perception) ,有人單向,有人共感,共同感知者稱為「共業」。

我有一個經驗,2003年沙士時全港進入恐荒性狀態,香港人包括我家人也很擔心身邊的人及香港,偏偏我內心好像沒有什么感覺或恐懼。這是我沒有沙士的「共業」了。另一例子是 我兒子有長期皮膚病,我們遍尋了四年七個醫生還治不好,我太太憂心如焚,但我卻不似太担心而不會因此而生太多煩惱,但我唸中醫碩士在某程度是為了治好兒子 而唸的,我也沒有兒子皮膚病的「業感」。

我有朋友妻子血癌多年,當事人已康復,生性樂觀,但妻子患病多年,朋友卻性情大變,變得抑鬱孤辟自我,生命失去光澤,是謂「病在妻身,業在夫受」!這也是「業感」!

告訴大家,「業感」的遊戲無論我們在生或是見死亡都會牽引著我們,只有修行佛法才可遠离業力的鎖。

與多吉喇嘛的對話-四川色達之旅之二

我個人很喜歡四川這個地方,尤其是成都,城巿井然,國家重視,奇葯異卉,盡在四川。可䏻一方面我在多年前究習中醫已得知成都中醫葯大𡦃,乃中國四大中醫 藥學院。我自自修考入廣州中醫葯大學唸中醫碩士時已早到中國西南最大中葯批發地成都早有所聞,每隔一至兩年我都很想遊一下成都周邊的名山大川,我已去了一 些,將來地震風聲少一些,我還是會再去!我今年四月五曰回港,四月廿日雅安又地震了,今次其實我也路經雅安,未有逢凶,萻薩保佑了!

我每次遊成都,最有興趣是遊武候祠一帶。東街南街都充滿了藏傳佛教的物品店鋪,每次我都很多貢香、唐卡、掛式及香爐,很有味道。今次我在吃午飯餛呑是遇見一個年輕啦嘛,見他威儀什足,身高六尺,本只想邀請拍一張黑白照,後來到了茶館一談佛法。

此 喇嘛叫多吉!可䏻他是一名活佛,也可䏻他只是一普通喇嘛。我也不打算深究,反正我們都交換了電話。但世途險惡,在外遊我也不會輕易信人。他告訢我他曾在印 度學法六年,自幼六歲已出家,他哥哥在意大利傳法,還向我展示他相片,他姊姊及很多親人都在色達修行及學習。今次他獨個兒來成都,也是第一次,沒有帶隨 從,因只是途經成都,26/3將到上海傳法,但會換上顕宗僧服,因怕共產黨干撓!以下是我與多吉的對話:

我:我來成都,希望碰到一些大德向我闡釋一些我對佛法上的疑難,因香港找這方面真正的修行人不易。佛典上「現觀莊嚴論」中提到「現量」及「比量」的體證其實是什麼一回事?

多吉:其實是很容易,「自然而然」就可體會到現量體驗!(註:我們凡夫現在是用比量來理解世界,即用「分別心」而不是「妙明真心」來感知世界,中間過程要先「概念化」來理解世界。

我:佛教常說用「智慧」去消除煩惱,什麼是「智慧」?

多吉:「智慧」與「聰明」不一樣,后者是慢慢學會或很快學會的技䏻,「智慧」是不一樣的,它是與生俱來,不用經後天學習。如他一樣,從來沒學過漢語,但他懂聽及講,還懂點寫,這便是「智慧」!

多吉:凡夫信佛修行先要懺悔,因我們都背負了很多罪業,錢啊,這不是一個好東西。

多吉:我今次䏻與你對談,也是一種緣份,本來我從未到過成都,但一個成都的居士把一家新屋留給我住,自己仍住在舊居,遲些我要去上海傳法。晚一點我還要去請一張綠度母的唐卡。

我:你可否給我摸頂加持?

多吉微笑一下,用右手輕摸一下我的頭,我們就此分手了,從色達回到成都后兩天,我在武候祠找到了「現觀莊嚴論」,在香港我反而找不到!

四川色達之旅2013

我在22/35/4到了四川跑了一個圈,我稱之謂「色達朝聖之旅」。

路綫: 成都-瀘定-甲居-中路-丹巴-金川-色達

去色達的目的:過去數年,我己養成每約半年都有外遊攝影的習慣。如同房北京六十歲老影友于懷說:別人也不會關心我,我也不會太理別人。這正好說出了六 十歲老人的心声。他雖說得冷漠,但他也送給我也拍得精彩絕倫的「元陽梯田」送給我。我去色達唯一一個理由,希望將一個有五萬個修行佛法的地方介紹給有緣 人,万水千山,經年都生活在幾度到零下十幾至二十度,每天都在學習或修持佛法。在八十年代由如意寶晉美彭措所創立。

遇見白馬上師:在成都期間,在售賣藏傳法是的店鋪遇上了來自塔公的白馬上師,他不懂漢語但又主動和我交談,最後還送我「奇珍」的色達清明法會的廿露丸,說是世間稀有。

來自湖南的女尼姑:在离開色達時早反中碰上了一汉族女尼姑,她說在色達其實有很多大成就者,如較長門措上師,堪布希亞荣博,這些人在佛陀時代巳證得究竟如來果位,如今回來只是救渡眾生而巳!

宗薩欽哲仁波切 法語-答問篇之二

41、提問:想要幫助他人,但自己的能力不夠,怎麼辦?想幫助他人,但自己有有貪欲,怎麼面對自己內心的矛盾?
仁波切回答:寂天菩薩說,幫助他人是以助人的願心為開始的,僅僅是希望幫助他人已經非常好了,你要不斷地去增長這種願心。

42、提問: 上師“修自他交換”我沒明白
仁波切回答:自他交換是一種修法,你可以去讀阿底峽尊者的修心七要。

43、提問: 頂禮宗薩仁波切,現代科技會令這個世界越來越迷失嗎?
仁波切回答:不一定。真正使我們迷失的是我們的無明,貪欲,不安全感,想走捷徑。

44、提問: 頂禮仁波切!剛接觸佛法,要從什麼開始學起?該如何學?
仁波切回答:讀書,並且要有批判性,還有要分析觀察,這是佛陀給予我們的自由,因此我們要充分運用它。

45、提問: 什麼是佛法?我們信的佛是什麼?他/她有什麼值得我們信?
仁波切回答:佛陀證悟的是真相,他所教導的真相是無可爭辯的,至於是否真的無可爭辯,你可以去學習並自己找到答案。

46、提問:請問仁波切您是怎麼看待同性戀的問題的?佛教裡有指示嗎?
仁波切回答:同性戀就像有些人用筷子,有些人用叉子一樣。人類的習性是無止盡的,我們無法因為一個人的習性而去判斷他。

47、提問: 頂禮上師,請問當面對感情的善緣時該如何珍惜和好好把握
仁波切回答:思維無常。因為這樣一來,你會更加珍惜,會讓你的感情稀有與珍貴。

48、提問: 頂禮仁波切!您覺得現代人學佛的最大障礙是什麼?應該設立哪種目標?
仁波切回答:最大的障礙是不往內觀察,不去思維。我們講的不是那些超自然的,古老的智慧,僅僅是很簡單的,往內去觀。我們總是以外境作為自我的參考點。

49、提問: 請問仁波切 我們這些非仁波切的弟子 通過閱讀仁波切的書籍 對仁波切升起了那麼點點信心 但又特別想得到您的加持 那麼會得到您的加持麼?這種人未來有可能成為您的弟子嗎
仁波切回答:可以的。但我是你所能找到的最不可靠的老師。

50、提問:請問仁波切,在學佛若干年之後,發現自己如今似乎已經退失了當年的那種努力和好學的狀態,功課似乎成了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失去了以往的那種快樂感。針對這個問題應該如何解決呢?
仁波切回答:每天這樣去想三次。

51、提問: 這個世界所有一切,到底是唯心的?還是客觀存在的?
仁波切回答:是的,所有一切皆唯心,這是無著菩薩所說的。

52、提問: 仁波切可以對中國弟子提些要求嗎?或者建議。
仁波切回答:向文殊菩薩或觀音菩薩祈請,他們兩位是你們的怙主,還有普賢菩薩和地藏菩薩。

53、提問:怎樣讓上師找到你?
仁波切回答:你必須要有足夠的對精神道路的渴求,然後向佛陀祈請,因為畢竟佛陀是最無上的導師。

54、提問:在家學佛的人該不該炒股?
仁波切回答:最主要的是你必須瞭解所有的一切都是無常。沒有任何東西如它顯現的一樣。我們期待的事情大部分都不會實現,這點很重要,嘗試生起善的發心。如果你賺很多錢,可以去幫助貧困的人,這樣的話又有誰能阻止你去炒股票呢

55、提問:能否推薦一些學佛的好書?
仁波切回答:如果是聲聞乘的話,我認為《

佛陀的啟示》(Rahula Walpola,“What the Buddha Taught”)這本書是最好的,還有秋陽創巴仁波切的任何一本書,尤其是他自己寫的而不是其他人編輯的。對於中國人而言雖然可能有點困難,我還是建議大家應該閱讀佛經,雖然書中有些內容現在可能無法理解,但還是應該去閱讀的。

56、提問:希望對初學者一些建議。
仁波切回答:你要有批判性的思想,要能夠分析,要多閱讀並領受教法。要思維。當我說思維的時候,意思是,你要看你所讀的東西是否跟你有關。過了一陣子以後,你應當決定要修行,因為你不能一輩子都在分析,它是永無休止的。

57、提問:西方淨土是存在還是方便說?
仁波切回答:所謂方便說,本身就是一種方便,方便是相對的,對某人的方便,對另一個人而言未必是方便,對偉大的瑜伽士來說,西方淨土就是你家隔壁的星巴克。對另一個人來說,西方淨土可以是我們希望可以投生的地方。因此我的答案是,西方淨土可以像這個地球一樣有這個物質的存在,它也可以完全是心理上的存在,兩者都是對的。當然其他的眾生也能投生西方淨土,如果他們懂得如何念誦佛號,但是他們大致上應該是不懂的。

58、提問:如何修菩提心?
仁波切回答:如果你是初學者,最實際的就是發願,發願你能夠徹底並永無休止地行菩薩道。

59、提問:是否有輪回存在?
仁波切回答:過去、現在、未來是屬於時間的現象,儘管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足以證明“明天”的存在,但由於我們習慣這麼想,因此我們許多人都相當有信心地說確實有個明天,然而對於未來而言,我們並不習慣於去認為有來生。

60、提問:為什麼要在日常生活中時時保持覺知?
仁波切回答:這非常簡單,如果你不保持覺知的話,會給你造成諸多痛苦,從踩入簡單的空洞到複雜的六道裡面。你隨時可以蒙上自己的雙眼走在街上去體驗一下。

61、提問:有些人在學佛時會說很多大道理,生活中卻傷害他人,請仁波切給他們一些建議。
仁波切回答:這就是為什麼學習理論是不足夠的,我們必須付諸于實修,因此要不斷地發願去修行,一再地發願。

62、提問:如果我發現上師不具格,離開他是否破戒,是否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如果上師不具格並毀壞佛法,我是否可以不具嗔心告訴他人遠離他?
仁波切回答:不會。除非他已經領受了一些教法,尤其是金剛乘的教法,要不然就不算破戒。因此在我們領受比較高深的教法之前,最好要仔細地分析這位上師。

得到上師的同意雖然是好的,但很多時候不一定需要得到他的批准,也許他可能不會同意這麼做。如果你已經下定決心離開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問他。

如果他已經領受了金剛乘的教法,就是破了三昧耶戒,但是如果上師的行為真的為佛法整體來說造成太多太大的羞恥和負面的影響,那我建議這位弟子真的很勇敢地告訴他的老師不要這麼做,然後嘗試遠離他。

63、提問:如何在忙碌的生活中時刻憶念上師和佛法?
仁波切回答:通過修止來維繫正念是如此重要。當然也不要忘記我們生命的無常和急迫性。

64、提問:在日食或月食出現時,行善是否增長功德?
仁波切回答:這些都是讓我們修行的方便法門,這很重要。我也可以有信心地說,當你看到麥當勞招牌時,若念唵(ōng)嘛(mā)呢(nī)叭(bēi)咪(mēi)吽(hōng)(六字大明咒)功德增長百倍,但更認真的說,在金剛乘日月的概念,包括日食月食都與我們的脈有關。某些氣與脈如果正確運用,作用會比平時更大。

65、提問:臨終時是否應該捐贈器官?
仁波切回答:如果你是大乘修行者,這麼做是很好的。

66、提問:上師是否必須是藏傳佛教的?
仁波切回答:上師不一定要是藏族人,所謂的藏傳佛教實際上是金剛乘,在金剛乘佛教當中,上師是其中一個最重要的元素,在尋找上師以前最好是多聽聞學習,並向佛陀祈請能夠遇見一位上師。

67、提問:2012年12月21日是否是世界末日?
仁波切回答:我們等著瞧。

學生繼續提問:當天要如何度過?
仁波切答:準備開個很大的party(派對)來發現我們有多麼愚笨。

宗薩欽哲仁波切 法語-答問篇之一( 超越快樂的境地)


問:您說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幸福的定義是不同的,請問,在你的心目中幸福是什麼樣的定義和概念?

宗薩欽哲仁波切說:

概兩年前吧,很多西方重要的媒體做過特別報導,他們說佛教徒是最具幸福感的。而且在英國,美國和其他地方,事實上正在持續進行神經學和神經科學方面的研究。因為幸福一直是個問題。這引起了很多我們這類所謂的佛教老師們的興趣。

身為佛教徒,乍看之下,由這些相當挑剔的,所謂客觀的西方媒體來報導說佛教徒是最有幸福感之類的,讓我們感到很驕傲,當然,這的確是值得自豪的。仔細思索之後,這同時也是令人擔憂的。

我不知道在中國是否同樣如此,但在其他各處,物質主義的發展如此迅猛,禪修和瑜伽已經成為一種時尚。實際上,我剛剛參加了一個所謂正念的修持的大會,他們有意識地迴避使用佛教的用語,卻運用佛教的技巧。

之所以故意不用佛教的用語是因為英國是一個以基督教和無神論為主導的社會。如果用佛法和菩薩這類的詞語會把他們嚇跑了,所以他們不用這些詞彙。實際上,我見過一些在這個領域很有影響的人物,他們提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在世界範圍尤其是西方國家,抑鬱症和精神疾病增長幅度很大。這很令人痛惜,但更糟糕的是抑鬱症發生的更早了,過去在中年期發生的抑鬱症在青少年時期就已經出現了。比如說,在英國,政府有很好的福利體系,花費巨資應對心理方面的情況。

這也就是為什麼一些假裝成非佛教徒的佛教徒們設計出一個為期八週的禪修療程,這個項目現在成為由英國政府出資支持的一個實驗性項目。

在八週指導性的禪修後,他們已經發現了一些令人驚喜的成果。這跟資金有很大關係,因為如你所知,當你什麼都不做,就是這麼坐著的話,政府是不需要投入多少資金的。既然醫院不必花錢,所以就有這樣的興趣。

在西方國家有基督教徒,穆斯林,猶太教徒和很多的有神論者,用諸如禪修,菩薩或佛這類的詞不是很善巧。我想佛教,和道家和儒家一樣,是中國式思維方式的支柱之一,對不對?

所以對各位來說,佛教有點像是融於文化之中了,而在西方,在很多方面佛教被視為一種可疑的邪教。所以這類正念的活動在某種程度上是有益的。只要它能幫到人們,至於它是否叫做佛教,誰會在乎呢?話雖如此,但危險之處在於佛教被嚴重淡化了。

有次我去澳洲中部,在沙漠之中吃了十天的三明治,沙拉和湯之後終於到達了一個小鎮,鎮子上有個中餐廳。自然我要去吃中餐。你想的到嗎?菜單上竟然有北京烤鴨。我們當然就點了,端上來的確實是鴨子,搭配著炸薯片之類的東西。

這應該是走味了的北京烤鴨,是吧?所以我們擔心的是佛教會被過分淡化和稀釋。禪定只是佛教裡的一面而已, 佛教遠更豐富。

回到你的問題,當佛教徒被稱為最快樂的人的時候,從某個方面說這值得擔憂,因為如果嚴格依照佛教的教法,佛教的目的並非快樂。超越快樂和不快樂才是佛教的目的。

偉大的寂天菩薩過,如果你是愚人,你會因行惡而墜入地獄,如果你是愚人,你會因行善而入天堂。而如果你有智慧,你會超越善惡而得解脫。

所以如果你來問我,對於我來說快樂是什麼的話,從人性的一面,我的快樂是非常、非常世俗化的。從人性的一面來說,我的快樂是寬帶夠好,能上YouTube.,這也算是快樂,或者能看部好片子。但作為一個佛教徒,我的願望則是能了解那個超越快樂和非快樂的快樂的定義

欲望如何導致出生:邱陽創巴仁波切答問錄-5

欲望如何導致出生?

每次有欲望時,即有另一個出生。你種下欲,想做什先,想執取什么?於是想執取之欲又引起別的。此處,出生的意思是更多迷惑、不滿、欲望的出生。例如: 你急欲賺錢,結果賺了很多,你就會想用賺來的錢買點什么。一件事導致另一件事的連鎖反應因此而起,以致欲望變成了一種欲網。你不斷地要得到什么,不停地想 把什么拉過來据為己有。

經驗空性,精確的明見實相本然,即能斷此一如蜘蛛網的欲網。因為欲網是在欲望、渴想的空間所織成。而當欲望的空間被空性的空間所取代時,整個概念化的 欲望模式即被根除,你就好像是到了不同空氣的另一個星球,一個根本沒有氧氣的地方。空性如此提供新的氣氛,新的環境,一個對執著或取著不予支持的環境。因 此,經驗空性,便不會再種業因,「覺悟」意味不捲入業的連鎖反應,不涉及業的任何糾葛。

能否請您談談愛和慈悲的根本差別,以及其彼此間的關係?

愛及慈悲是含糊的名詞,我們可以用不同的說法來詮釋。一般而言,我們的生活態度是取著,想要依附各種情况,以便獲得安全。我們也許把某人看作自己的小 孩,另一方面,我們也可能喜歡自視為無助的嬰兒,而跳到某人的膝上求抱。此膝可能屬於個人、機構、社團、老師、或父或母的人物。所謂「愛」的關係,通常两 種模式:被人餵養、就是餵養別人。這是錯誤、走樣的愛慈悲。付託的衝動很強,我們想要「有所屬」,想做某人的小孩,或想要他人做我們的小孩。這两種模式适 用於任何令我們愉快的生命能量。它也許是我們想做令人興奮之事,也許是複習如結婚或選擇職美,我們不是想控制那種興奮或人情,就是想成那種兴奮之情的一 部分。

不過,還有另一種愛和慈悲。你是什么人,就做什么人。你在世間和生活中,只做真實的你。你本身若能如此,外在的情况自會如實呈現。你就能直接、正確的 與人溝通,而不會耽溺於任何一種胡扯,或任何一種情緒上、哲學上或心理上的闡釋。第三種方式是平衡敞開與溝通之道,自能留出極大的開創空間。
 慈悲意謂不玩偽善的遊戲。我們若有求於某人而對他說「我愛你」,常是希望能引誘他進入我們的領域,加入我們這一邊,此種以勸誘使其歸附目的之愛,是極狹窄的。但我們怎能確定我們所設之宴沒有下毒,這種敞開是來自一個以自我中心的人,還是完全敞開的人。
真慈悲的基本特色是沒有侷限的純粹、無畏地敞開。沒有對鄰居友愛親切的必要,也沒有對人和藹講話一及庄出可愛笑容的必要。慈悲意謂你如實做個成年人,但仍保持一種純真的品質。
 慈悲就像一輪月亮在天空照耀,月影則反映在一百個水碗之中,月亮只是照耀,重點在於沒有利益他人或令他人快樂之欲,不涉及聽眾,無「我」無「人」,那是敞開的施捨,是沒有「施」「受」相對觀念的圓滿佈施。

「物反映心,心反映物」: 邱陽創巴仁波切答問錄-4

我們藉由控制軀體的情况來修心嗎?
                       
無論你如何處理生命的情况,總是有著心與物質之間的溝通,可是你不能僅靠物質上的小配備,或藉著操縱心外之物來避開心的問題。我們看到社會上有很多人 這麽做,他們穿上僧服出家,過著非常刻苦的生活,把人類共有的習慣行為都拋棄了,但最後他們仍必須對付自己迷惑之心。迷惑起於心,所以我們必須直接從心下 手,不要企圖繞過心去。如果你想用操縱驅體的方式避開心中之惑,我看是行不通的。

在人生之舞裡,物反映心,心反映物。两者之間不斷往來。如果你拿著一塊石頭,你會感到石頭的堅實性,你必須學習如何跟石性溝通,如果你拿著一朵花,花瓣的形色也會跟我們心理發生關係。我們不能完全無視外界象徵性的意義。

當我看到自己心中的醜惡時,我不知道怎麽接受,我想躲避或改變,而不想接受?

你不必把它藏起來,不必改變。你要進一步研究它。你在自已心中看到醜惡,那只是你的成見。你把它看成醜惡,就表示你尚未擺脫「善」「惡」對立的觀念。 不用說觀念,即使是「善」「惡」二字都是你必須超越的,你必須超越語言、文字和概念,直觀自己內心的實相,步步深入。初見的那一瞥,不夠:你必須看得仔 細,不加判斷,不用語言、文字和概念。對自己完全敞開,即是對整個世界敞開。

我們怎樣在力求單純和体驗空間的同時,处理實際生活的情况?

你要知道,為了體驗敞開的空間,你還必須體驗世界形色的堅實,它們是相互依在的。我們不把敞開空間妄想為奇妙之处,相反把它跟世間連在一起,即可不避 開陷阱。若無世間的輪廓標出空間,我們無法体驗到空間的存在。因此,我們必須回到日常生活的問題,回到最平凡實在的問題,這就是什么要說日常行為的單純 和精確非常重要,你若感知敞開的空間,就應回到你所熟悉的那讓你悶得可怕的生活狀况,更仔細深入觀察,直到你發覺其堅實無稽,直到你見其本性的空廣。

「放下還是拿起更多?」: 邱陽創巴仁波切答問錄-3

如何「放下」?

如果從幽默感的觀點看,「戒掉」或「放下一切」的想法,似乎太生硬、太天真。如果你想放下一切,做個好人,諷刺的是,那根本不是放下,而是拿起更多, 這便是可笑的地方。也許有人認為自己能放下所背負的重担,但這沒有重担,這放下,比原來的重担還要重上百倍。要放下什么相當容易,但随著放下而來的副產品 則可能含有某種非常沉重的偽善之感。

每次遇見人,你都會想,什至會說:「我巳經放下了這個、那個。」「放下」會變得越來越重,你好像背著一大袋細菌,最後可能成為–個大蕈,而且越長越快。到了某個階段,一個人會因放下很多事特而自覺了不起,以放開始變得讓別人根本受不了他。

開悟的人巳經克服了悲劇感嗎?

不是一定要開悟才能放下悲劇感。如果你涉入漸強的高度緊張情况,捲入悲劇的強烈感情,你也許會同時看出其幽默。這就像是聽音樂,當我們傾聽不斷升高的 樂声時,如果音樂突然間停上了,我們會立即把這突如其來的寂靜當作音樂一部分來聽。這不是什么殊勝的經驗,而是很常見很平凡,最微不足道的經驗,原因就在 我們不對它作价值判斷--這種經驗幾乎等於沒有。當然,若我們採用自我基本的扭曲本性,便可繼續說:就是因這種經驗幾乎等於沒有,就是因這種經驗如此無足輕重,所以才是一切經驗中最有价值,最不平凡的經驗。這種說法只不過是運用概念的戲論來證明你所涉入的是件大事;其實,這沒什么大不了。

「自我的實相」: 邱陽創巴仁波切-答問錄-2

什么是「自我的實相」?

我們不是要譴責或意欲根除攀著自我的心態,而只是承認,並如實去看。「我」究竟是怎樣發展出來呢?

本來只有那敞開的空間、基地或我們的真面目。在「我」產生之前,我們最根本的心的狀態,具有基本的敞開,基本的自由,一種空廣的特質,我們直到現在都 還擁有這種敞開。當我們看見一個東西時,初見的那一瞬間是頓然感知,沒有邏輯或概念,我們只是在開放的基礎下看見東西而已,接著我們就慌了,連忙去找點什 么加上去,不是想取個名字,就是想分類寄存,以便以後好找,事物即是從這裡開始發展的。 
這種發展不是以實物的姿態而發展,而是以「虛幻」為發展。是誤位有「自我」或有「我」的妄念。迷惑之心易於自視為堅實、續存之物,但實際上它只是多種性向或事件的積聚而己。佛教稱這積聚為「五蘊」。

起點是敞開、無有主宰的空間,空間與敞開總是和根本明智連在一起。梵語毗睇 ( Vidya) ,意思是明 () ,即精準、明確而有空間,是謂「空明合一」。

一直以來是如此,那迷惑從何而來,空間又到哪兒去了?究竟出了什么事呢?其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我們只是在那空間裡變得太活躍了,因為有空間,我們才 想跳舞,可是跳得有點過火,誇大了表現空間,我們變得自覺,感到「我」在此空間跳舞,到了這個時侯,空間不再是空間,而是變成了固體,我們不再與空間 一,反而覺得固体的空間是身外离之物,是可觸知的東西。這是首次二元對立的經驗-空間與我相對,我在此空間跳舞,而此寬敞空間是固體的,與我分立的東西。此即「色」或「他」的出生。

於是,發生了一種暫時昏迷現象,我們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暫停,我們一轉身「發 現」了固體的空間,好像我們從未做過什么,似乎空間變成固體並不是我們造成的。這中間有個全隙,在造成固體空間之後,我們猶如入五里霧中被淹沒,開始迷失 方白,我們意識暫失,然後又突然覺醒。

覺醒之後,我們不肯視空間敞開的,不願去看空間的無礙與通風的特質,我們對其完全置之不理,此即所謂「無明」 ( Avidya ) A是「否定」,vidya的意思是「明」 () ,所以是「無明」。本有的明巳轉變成誤認空間為固體的感知,本有明確、精確、流暢、光輝等特質的「明」,巳變成靜止狀態,是為「無明」的含義,無視於明。是第一蘊的極點,無明色藴。


邱陽創巴仁波切-答問錄-1

我總喜歡看古代賢哲對話錄,它們來得夠真實、乓智。如孔子之論語、圣經四褔音、金剛經、柏拉圖的對話錄。我嘗試節錄仁波切與學生的問答,無論看官是否進入修行狀態,都可能對人生、人性有些啟發。

什麽你認為人都那樣保護自我?「我」為何那么難以放下?

人們害怕虛空之「空」,怕沒同伴,怕沒形影相依者。與人無因緣、與諸事無關、跟什么都攀扯不上,這些感受是可怕的。即是只是想想,而不是實際經驗,也 會令人感到極端恐佈。一般來說,我們怕的是空,怕沒有堅實可靠之处可以落腳,怕失去被視若堅實確定之物的身分。這種恐懼會對我們構成極大的威脅。

什么是信( Faith ) ?信有用嗎?

信是單純、信賴、盲目的信仰,也有明確、堅定不移、不可摧毀的信心,盲目的信仰沒有靈感,非常天真,雖無大害,亦無創造力,因你的信仰從未跟自己有過联系或溝通,你只是非常天真地育盲目接受這個信仰。

至於信心的信,則是理直氣壯的信。你不指望有現成的解決之道莫名奇妙送上門來,而是針對現狀下功夫,亳無疑懼地涉入其中。而這種做法極具創造力和正面 意義。你若有明確堅定的信心,你對自己便會極有把握而無須自我檢查,那是確實了解現狀的絕對信心,因此你能因應每個新情勢之所需,亳不遲疑的另闢蹊徑。

釋迦牟尼成覺之後,有沒有殘留一點「我」來弘法?

弘法是巧合,他沒有弘不弘法的欲望。一連七週,他獨自坐在樹蔭下,走在河岸邊,碰巧有人來了,他才開始講話。你別無選擇,你人在那兒,完全敞開。情况自動出現,弘法應運而生,此即所謂「佛行」。

2013年11月3日 星期日

心不可得


轉載 自台中法爾禪修中心:
註:好文章說出真心、妄心、業的関係,請細心嘴嚼!
(一)公案本文


神光自斷其臂,乞達摩大師示其無上心法法要,達摩大師為其願心所感,乃為易名慧可。(緣起於現象界,神光祖師為求法捐軀,誠可感也。奈一時勇猛斷臂,又蒙師接納為弟子,實百感交集。)
慧可曰:「我心未寧,乞師與安。」(心動者,性之用,心不寧,乃煩惱業識作怪也。)
達摩祖師曰:「將心來與汝安。」(心既不寧,將心拿來,可與你安心。)
曰:「覓心了不可得!」(心是無形無相,無青無黃,若欲拿出,了不可得。能悟此心為幻有之真理者,終可證聖。)
師曰:「我與汝安心竟。」(煩惱起於業識,皆是虛幻不實,了知此心本來是幻,已可入道矣!)
(二)玄祥釋解
1. 前言


我們一切的心,包括煩惱心、慾望心等種種心意念,要想將起心動念的那個心找出來,是沒辦法找得出來的,所以一切的心了不可得。這樣來說的話,煩惱有沒有真實?煩惱是不真實,一切的相也都不真實。
舉五百比丘故事為例,五百羅漢跟著釋迦牟尼佛在修行,這五百個羅漢神通俱足,證得五通,就是少一通,漏盡通沒證到!「漏盡」就是斷一切煩惱,內心的、外境的一切現象,衝著我來的時候,我能如如不動,不起心相應,不以我的習氣去掛礙,這就是證到了漏盡通了。
修佛法第一個要證的是,破掉我、法二空智後,即證得漏盡通。漏盡通證到了,再回看世間五神通,當行者心清淨時,世間五神通自然就現起,此過程是佛教徒修行的正常路徑。修小乘佛法或世間禪定者,修到四禪境界時就發神通了,佛法以四禪為根本,行者於此禪定中,若欲轉緣,學一切事,隨意成就,一切神通變化,莫不從此定出。但處四禪境即將進入無色界定,無色界的第一處定即空無邊處定。

入無色界就得要破色身,即禪宗講的打破黑漆桶,而處在四禪境界時,色身已是快要破了,此時起心動念很快意。在這當下,欲學一切神通變化,求一切事,心很靈敏的可起神用,也就在這時開發出五通來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等都可實現。

五百比丘是修世間法,我空、法空等解脫法是有聽沒懂,所以沒證到漏盡通。因為他們有這些神通,以神通智觀看自己過去,曾做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和合僧等重大罪業。無明時,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偏偏他以宿命通觀自己過去時,看到了哪一世犯了什麼?哪一世又犯了..,罪業無量無邊。
此等比丘觀自罪業後,心不能釋懷,非常害怕。於是,一齊來找釋迦牟尼佛,說:「世尊!你講很多法,但是我們學得不究竟。為什麼我們在觀自己過去因緣的時候,內心不能超越,而會產生罪惡感、會害怕呢?」等於是說:師父你教的不好,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此時,坐在世尊旁邊的文師殊利菩薩就站起來,依佛的威德力,手拿著他那把智慧寶劍,一直往世尊身處逼去。文師殊利菩薩假借拿著寶劍要殺釋迦牟尼佛,這舉動代表什麼?就是欲殺佛出佛身血!這是重罪,以下犯上,菩薩要殺佛世尊。文師殊利菩薩一直靠上來,快到釋迦牟尼佛身上時,世尊認為差不多了,就說:「好了!停止!停止!演到這裡就好了。」

然後對五百比丘說:「你們看到文師殊利菩薩要殺我,就像你以前殺父、殺母、殺阿羅漢一樣,但是這個要殺我的事情,起碼是數分鐘以前的事了,現在回想這件事的時候,是不是已經過去了,雖然阿賴耶識把它記起來,所以你的神通可以觀察到以前那個時候殺父、殺母、殺阿羅漢、..。但當心念起的時候,境已經是過多久了呢?有的時候是幾百千億年了,剛剛文師殊利菩薩所做的這一件事,已經是過了幾分鐘了?但不管幾分鐘或幾百千億年,事實上都已經是過去了。此境在這時從內心現起時,這些心有沒有真實相?有沒有真能找到它?心是虛幻不實在的,要抓,抓不出來,所以這樣的話,有何可怕?殺父、殺母、殺阿羅漢、破和合僧、出佛身血,這些重罪有什麼好掛礙的?」
話雖如此說,但若無修證到我、法二空理,一切內心所想的,所現的幻境,不能離、不能無住,它雖是不真實的,但是我們的習氣還是會去相應、去煩惱的、會隨業緣去流轉。故理解是一回事,證得又是一回事,不要以意解當證得解脫道。
習氣是怎麼來的,是你把它一次又一次地薰習而來的,故薰習的行為才可怕。如果以男女關係來說,男生看到一個女孩子長得很莊嚴、很漂亮,如果光看了一下就過去,也就沒事了,因為你不住境生心;如果你看進去的話,就會心想這小姐很漂亮,就會再起第二念:我能不能來追她?起這個念頭,那就是無事找事了。若隨意又騎車到她前面去,又再看一次,本來一次看過了,現在看兩次,就再薰一次,然後越看越漂亮,又起了貪愛心,找機會、製造機會等等事端都來了,電影不是常常這樣在演嗎?
當約會與她講的話,回去後天天在想:我跟她講些什麼,然後她答些什麼,從頭到尾又薰習一次。一直在想,想得太多了,不行!沈不住氣了,明天一定要再去找她,如此就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如果你懂得我們的心是薰習而來的,越薰越厚,越薰越重,這愛慾的心就越來越重了。
每個人對某貪愛的事,就是這樣來的,修行人要警覺,譬如以抽煙來講,以前有人說要抽煙能上癮,就在吃過飯來根煙,也就是「飯後一根煙,快活似神仙」。真的!為什麼?因為飯後唾液跟留下的殘渣,起了化學作用,再跟尼古丁攪和在一起就會發甜。
年輕時,我也曾偷拿哥哥的煙學著抽,抽一抽,也抽不出什麼味道來,好辣!有什麼好抽?但是有一次,剛吃過飯拿根煙來抽,嘴巴卻發甜了,從此後我就不再去碰它了。為什麼?再碰下去的話,習氣一回、兩回、三回一直薰下去,就變成煙槍,拿不掉了。
所以,有智慧的人開頭就要小心,碰到有你喜歡的東西時,就要警覺!不要記到心裡面去,不要一直喜愛下去,要轉!這個心就不會再去薰,不薰的時候,就能容易說:「不薰就不薰。」若已經太慢了,沉迷下去了,要怎麼辦?已經過好幾個月,甚至於好幾年了,你已經交上這個女孩子了,現在要如何擺脫呢?自己提醒說:不要再想了。但不想不行,已經薰得太重了,當念頭起來的時候,要轉、轉化!把想念她的心轉掉,用念佛的心來轉化,馬上念佛,不再想她,因為你一想她,又薰一次,然後好幾個鐘頭都在想,那不糟糕了。所以,我們對某個喜愛的人也好,或某件喜愛的東西也好,甚至於你喜歡去賭六和彩也好,或者是去玩股票也好,已經玩上癮的時候,這個貪愛的心,就會一直冒起來。
如要修行,你就要轉其念,一下子轉不了,就要藉念佛的力量來轉。如果你有定力的話,看!清清淨淨用空無的真心,去看你這個妄想心,因為這個心是不真實的,為什麼要把它當真呢?你說你要買股票,這個心念起來,你也不去買,有什麼關係,讓它起來,你看著它,這是修行人觀心的境界。如果你還做不到這個,因為觀心要有個基礎境界,就是真心、妄心要能夠分離,這兩個心能夠分離才能夠觀得起來,用真心來觀你的妄心,它起心動念,你知道它是不真實的,是虛幻的,觀它在起什麼念?想哪一個人?起了善心?起了惡心?起了害心?都可以知道你還有什麼習氣。如果你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修行是修不上來的。

用佛號也好,用數息法也好,種種方法都是在轉我們以前所薰習的習氣,這習氣轉完了,你就自然清淨了,即使不清淨,你也有能力面對著它,一切心了不可得,就不會去掛礙「他起、他滅」,觀他就好了。
2. 釋題


這個公案在講「心不可得」,它從哪裡來的呢?從神光組師處來。神光組師很小的時候,智慧很不錯,讀了很多書,後來去遊學,遊到洛陽附近一個寺廟出家了,師父幫他剃度完了,又去遊學,到處去參訪,參訪完回到寺廟來,天天只管打坐,打坐!打坐!有一天突然頭上冒了幾個包,這個包不是被水燙到的,是頭蓋骨起了窟窿,這裡長一個,那裡長一個,頭很痛。隔一天就跟師父說:「我頭很痛!」師父一看:「不得了,你的頭怎麼變成這樣?頭上有好幾個窟窿。」這時候空中傳來聲音說:「這是個善境界,是他的相在轉。」然後又告訴他說:「你現在不要在這裡光打坐,你的緣在南邊不遠的地方。」於是他就問師父:「南邊不遠的地方是那裡呢?」師父想了想說:「南邊不遠的地方大概是嵩山,嵩山有個天竺來的和尚在那裡面壁,大概是你跟他有緣。」面壁其實是在等待有緣人,達摩祖師已經修得很好,不必再面壁修了,只是在那裡等待因緣。
所以他就南下,到嵩山少林寺去親近達摩祖師。天天服侍他,做一些勞力的事情。一天天過去了,從來沒有聽到達摩祖師跟他講一句佛法,或開示一句話,他很懊惱,這樣下去不對呀!內心就著急,剛好是十二月的某天,雪下得很大,心血來潮,今天不進屋去了,若師父不教佛法,就在外面站。
已隔一天了,因為功夫不錯,所以站在外面沒有被凍死,但雪已經聚集到膝蓋了,他還是站在那裡。達摩祖師這時候剛好起來,看到這傢伙怎麼一直站在外面?他說:「你今天怎麼了?站在那裡幹什麼呢?」神光師就說:「請師父慈悲,我來這邊也好久了,無上心法可聽聞否?能不能把無上心法告訴我一下。」達摩祖師以看不起他的語氣說:「無上心法不是少智、鮮德者可得,要學到無上心法的人,要德行好、智慧高,像你光在外面站一整夜,就想得無上心法?」

神光師一聽,受很大刺激,他就走進房間,拿了一把刀,很勇敢的把左手臂砍下來,用右手拿左手臂,放在達摩祖師面前,表示求無上心法的決心。達摩祖師說:「為法捐軀,勇氣可嘉。」神光師想:有這種勇氣,大概可以教了吧!真的達摩祖師就收他做徒弟,將「神光」名字改為「慧可」,改完名後本來沒事了,已經收他為徒弟了,還有何話說。問題是慧可在此境發生後,心一直不能平靜下來。心受外境嚴重撞擊,若無禪定力,當然承受不了,心一直不寧靜,百感交集。也這樣,才有達摩祖師教慧可二祖如何觀心之虛假、妄有的公案來。
3.   語體文解

公案原由有如前述,慧可師對達摩祖師說:「我心未寧,乞師與安。」一時的勇猛,將手臂砍下來,師父也答應收他做徒弟,一方面很高興,一方面因為去掉手臂而心不安寧,真所謂百感交集。
舉例說,你跟另一半吵架的話,今天就無心情上班了,或上班都是在想這件事情他講什麼話,我回答什麼話,他不該講那句話。就這樣一直在那裡想,沒心情辦公,這就是「有事,心就不寧」。像慧可師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當然心不寧,所以他就抓住機會問說:「師父!我有事情要稟報。」祖師說:「什麼事?」他說:「我心未寧,乞師為安。」我現在這個心很慌亂、不安寧,希望禪師您幫我把心安一安。

此公案是現象界裡的事情,我們的心隨時都因境界在動,我們的心是由現境而起性用的,如果體空沒有因緣,是不起性用的。所以性不起,就無所謂法性、法相。現在心動了,所以自性起用,心性就起煩惱法-心就起妄想、煩惱、不寧的心境。心不寧是煩惱業識在作怪,所以反觀你自己,不管是對哪個人、事、物,常常會心不寧。不寧的事很多,譬如有的是愛慾的心,有的是怨與恨的心,有的是討厭的心,有的是關愛的心,林林總總的這些,都是業在牽引;不管你關愛你的小孩、先生、父母,都是互相的業在牽引。所以,懂得這些的話,真的要放開,放不開就是業識在作怪。
這時達摩祖師就說:「將心來與汝安。」既然你心未寧,要我給你安這個心,那將你心拿來,好與你安此心。按語說,心既然不寧,將心拿來,我把你安心。這一下子,慧可師馬上愣住了,我心在哪裡?要拿它時都不見了。
只好硬著頭皮說:「覓心了不可得!」我剛剛不寧的心,現在要把它拿出來,都不見了!此心,你不想是不起,在想念起時,要拿它也不得,你觀它時就不見。所以我們說「觀心」,「觀」就是「止」,觀你這個心,它會不好意思、害臊,就會止住不起。

你說心可以罵嗎?可以呵責?可以疏導?可以安慰?奇怪!怎麼一個心可罵另一個心?其實,就是我們真心與妄心之間的分別。你罵它,就是我們真心的覺知來罵這個妄心,它(妄心)是會掛礙一切境界的妄想。譬如說你起了一個邪念,你(真心)警覺了,你就罵道:「你怎麼可以有這個邪念?你是修行的人,怎麼可以對某個人、事,起了邪念呢?」其實真心無言,只是透過第六意識來起語。當妄念或邪念起,不管是要害人家,或者起淫慾心,雖然那個人不在這裡,但是對他產生好感,產生慾望的心,這就是意淫,也是不行的。

當警覺這種邪念的時候,就要罵它,它會不好意思,那個心就不見了。或者是你想到好可怕事,你的真心知道你在掛礙什麼可怕的事,那你就安慰它:「那是虛幻不實在的境、已經過去了,有什麼好害怕的呢?」自己安慰自己,當然這不是正法,但是因為我的境界不夠呀!我也修不到解脫這裡,所以,用了第二種法門次要的法。而真正的法是直接觀心而能如如,不起心動念,它就沒得玩了,因為我的心坦蕩蕩,不管你起了善念、惡念都不去攀緣,沒有掛礙,隨便你去發!隨便你去起吧!這是解脫的一種境界。

但是我還沒有達到這個境界,那我只有能夠呵責它、疏導它、安慰它,當下有用,過一陣子又迷糊了。妄心如果這麼好騙的話,那這個心薰習的不是很重,黏一點點而已,一安慰就像小孩子一樣睡覺了,以後就沒事了。但過一陣子又冒,冒了又要疏導、安慰或者罵它。要無數次的這樣去調整,以修行來講是謂調伏,調伏我們的業識。
心是無形、無相的、無顏色,你現在要觀它、要抓它出來,是抓不出來,所以慧可師在那裡愣了好久,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師父!覓心了不可得!」我剛剛那個不寧的心,要抓出來交給您,找不到它,都跑光了,當下一念清淨,就什麼都沒有了。
按語說心是無形無相,無青無黃,了不可得。能悟此現象,終可証聖。你現在意解,知道心了不可得,但是你心在起妄想的時候,能看它沒有?或者怕它,對它不驚嚇,什麼都沒有、都不想,心本來是虛幻不實在的,你懂得它的話,對事情的執著,對人、事、物的黏,慢慢就會解根脫黏而破解掉。
達摩祖師就說:「我與汝安心竟。」既然不寧的心不見了,我已跟你心安好了。心本來虛幻不實在的,要抓它,抓不到的。懂得這個道理的話,煩惱心、愛慾心、厭惡心、邪惡心..,什麼心都是不正常的心態,都可以化解掉的。
按語說煩惱起於業識,皆是虛幻不實,剛剛我們所提五百羅漢時已經說明此道理了,以前所造的業是虛幻不實在的。而心是業的根本,你說業報在那裡?業報是在你的怨親債主來要債的時候就要還,所以平時就不必去掛礙。譬如說你殺了某一個人,那個人要來殺你,如果你應緣也是對,不應緣也是對。剛剛講的,以空無的心面對那個境,若他也出生做人,他要殺你,因而兩個人吵架,才會殺你,怨親債主剛好對上你時,那時你忍一口氣,本來跟他吵,他就殺你,也許你這樣忍辱不還手,殺不殺就沒有定論。以前是殺死人了,這一世可能殺不死,因為你不還他的嘴,不跟他頂撞,以忍忍辱的低姿態,果報的結果可能就不一樣。所以懂得心跟業的關係,一個是虛幻不實在的,一個是怨親債主來要債的時候,要嘛!就還他,不嘛!就以空無的心,看它怎麼辦?
有一則公案在說修行人對業報的認知,可說很有正知見,也很傳神的:一個被認為修到解脫的師父,有天他的嘴巴歪斜了,顯然是在受業報。他徒弟就很疑惑,心想師父不是證得解脫智慧,能不受報了嗎?怎麼會嘴歪口斜?忍不住這疑惑,有天就問師父。師父就答說:「解脫不解脫,是在心對境的認知與承受心態,若不認為受報是苦,以病痛示現受業報有何不可?我要不受業報也行!」說完話後,就用自己的手向歪斜的嘴巴一拍,即把嘴巴擺正了。不要說有修證的人要受業報,連世尊亦常示現受業報的,不是嗎!
我們修行會出問題的,都是怨親債主在糾纏,讓你修得不順,讓你好像著魔一樣,你對佛法有堅定的信心,這樣一年、兩年慢慢磨,到最後你的心慢慢有禪定力了,對境就沒掛礙了,那怨親債主對你就沒辦法,看你那麼認真修行,不殺生、吃素又修心,最後會說:「算了!算了!」剛開始是很生氣,跟你相處久了,你的心又坦蕩蕩的,怨家最後就變親家了,當你的護法神也說不一定。

修行的禪定力可以轉怨親債主的瞋心、怨心,以前無明,你害了他、殺了他,現在你修忍辱法,反正你怎麼來,我就怎麼受,你要我的命又要不走,你要我心亂,我是亂了,但是我觀亂的心,本來了不可得,你都無所謂,他叫你去做壞事,你也不會去做,這樣的話,他沒你辦法,所以最後怨家變為親家。

( 85 年 6 月 25 日 講於 龍潭 )」

2013年10月9日 星期三

從「不戀著」到「三摩地」-瑜伽經的智慧(6)



: 生命的希望究竟在耶理呢?在迷失而沉溺的「戀著」遊戲當中,「戀著」金錢、名利、權力、愛情、青春、長寿、健康,什至「懷疑」存在的意義,等等都是「業」在我們意識上作怪,受制於「業」「我」的制約就是「輪迴」!從學習「不戀著」到「三摩地」是一個過程,不止一世的訓練,也就是我們凡夫經常談到的「人生的意义」了!

Patanjali解釋更高層次的不戀著。使心從個人的欲望與享樂分离出來,即是一般所稱的「不戀著」。你可以告訴心裡,「不可以」,想要的念頭就會消失离開。但更高層次的「不戀著」,你什至不必考慮到戀著的問題。就是,帶著不戀著的平常心,你也許可以完全免於新奇事物的誘惑。但潛藏在心裡的印象如何处理呢?因為經驗過某事的記憶將保持在那裡。

如你曾犯法,你無法洗掉你心裡就這事的「印象」。表面忘記不等於「印象」清失。然而,它們會在一個時間點自動消頭!當你能夠成功地向內觀照,並發現你自己「真我」的寂靜與喜樂。你了悟的一刻,你找到了寂靜與極樂。那些你以前經驗過的樂趣,如今成為印象,將變得微不足道,如今天微光在烈日下,你將對它們永遠失去興趣,這是最高階的不戀著。

如你想進入「三摩地」( Samadhi ) 的狀態,你應該知道三摩地的修習只有一個人完美地成就專注與襌修之後,始成為可能。心必須已經能專注於一點,以致於心受到完全的控制,因整個心在三摩地的修習中必須被使用到。

2013年10月7日 星期一

2013河北垻上之旅

所有垻上照片巳上載在google plus 中!歡迎灠閱!

另Flickrs:http://www.flickr.com/photos/qchat123hk/

Google pl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