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日 星期五

人间所能体验的快乐,注定无法长久

人间所能体验的快乐,注定无法长久

杨定一


相信你我都思考过「快乐」这个主题。甚至,现在有许多快乐的课程,教大家如何找快乐。快乐,真的需要费力去找吗?

仔细回想,你我什么时候最快乐?我们有时看一幅画看得入神,或者到大自然和动植物接触,也许是一朵花、一隻鸟,也许夜裡一个人静静点著蜡烛……这种非常平静的快乐,相信每个人都有过经验。

甚至人与人之间,也许是母亲看著孩子,没有种种念头,只是看著他、欣赏他。这种「心」和「心」的感应,几乎是一生中可以记得的最快乐的瞬间。这种快乐的共通性是──没有烦恼、没有念头。毕竟,念头就是我们烦恼的来源。

神经科学的研究还指出,快乐,是脑细胞最好的养分。一个人只要快乐,让脑内充满快乐的小分子,就连脑细胞都会重新整合,传递快乐的细胞会变多。

然而,真正的快乐,不见得是透过很丰富的情绪和表情去表达。从内心流出的快乐,其实是一种内在的平安、宁静与满足。可以这么说,快乐,是生命预设的反应,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不快乐」则是一种危机反应。千万年前,人类相当脆弱,没有现代文明的屏障,看到野兽,如果立即产生恐惧,可以提高物种的生存。可惜的是,现代人都活在恐惧和紧张,为已经过去的事件烦恼,为还没发生的未来焦虑,把一个保护生存的紧急反应,变成生活最普遍的状态。

这就是我在《不合理的快乐》提到的,因为现代人念头过度的发达,都活在「脑」的境界,而忘记了人脑的架构本来是支持快乐的,还把它变成了不快乐的来源。

现代人,头脑的聪明发展到了最极致的地步,面对自己造出来的这个困境,要如何找回快乐?

我会写「全部生命系列」的作品,正是为此而来。毕竟,你我和全人类都一点点地意识到──真正永恒的快乐,是透过人生种种努力,也无法追寻到的。我们的人生蓝图,如果不经过一个彻底的改写,永远不可能真正快乐。

找回生命本来就有的快乐,最根本的方法是──面对自己,知道自己怎么了。人生是怎么组合的、脑是怎么组合的、意识又是怎么组合的。快乐,要先理解全部的组合,把生命的全部找回来。

找回生命的全部,也并不是要去「做」什么,或追求什么更高、更理想的境界。最多只是深刻的认识到生命的局限──头脑造出的境,充满了制约,让我们以为要追求财富、名气、成绩,要同事说好话、妻子说我好、我对父母好……要有种种的条件才能快乐。

我们活在头脑种种「合理」的制约裡,于是忽略了生命更广阔的快乐,甚至忘记重要的是,怎么把快乐找回来?即使遇到心情或物质上的失落,不是顺著头脑的制约去抵抗,而是「不合理」地样样都接受。毕竟,不接受,它也发生了。不去抵抗,我们也就从头脑第一次跳出来。面对人生的苦难,也许依然忍不住流泪,内心却很平静,甚至隐约有一种轻微的欢喜,知道这一切是来带自己看清人生的错觉。

甚至,面对人生的种种困境、反省头脑带来的种种条件和制约,也深深明白这不是全部的自己,而真实的自己从来没有失落过。也就这样,把生命的全部找回来,我们自然会发现快乐浮出来。

所以,我进一步透过「臣服」和「参」的方法,希望陪著大家,将全部生命观念落在生活中,找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快乐。其实,快乐真的不需要理由。我们本来就可以快乐,只等著亲自去发现、体会。

现实生活的快乐,全是相对的。为什么说「相对」?也只是说它是透过比较才能成立。

遇到事,我们自然会和过去的经验比较,必须更丰富、更刺激,才感到快乐,否则非但不会激起我们的注意力,甚至头脑还会诠释为平淡无奇或无聊,不认为是快乐。然而,更丰富或更刺激的经验,即使能激起兴奋,也很快就会消失。

人间的快乐不会长久,不只是因为任何发生总有消失的一天;甚至,就连身心对于快乐的刺激,也很快就会适应。

我们天生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享乐适应(hedonic adaptation),是为了生存,保护身心遇到环境或情绪剧烈改变,不会被过度刺激,还能保持稳定运作。享乐适应的机制也可以帮你我从低落的情绪逐渐回到原本中性的水平,然而,它也让身心对快乐的感受自然消退。

儘管世事本来无常,人间所能体验的快乐不可能长久,更不用谈永恒。但人类最可爱的傻劲是,从小到大,我们依然为不同人生阶段规划了大大小小的目标努力达成,深深相信这样的人生才会成功快乐。

这就是人类为自己编写的剧本:为了得到更大的快乐,克服享乐适应的作用,我们为人生设定的目标,一个高过一个,不断鞭策自己好还要更好。得不到,当然也就认为自己不能快乐。即使得到了,目标达成的快乐,也越来越短暂。当一切追求停止,也许退休、生病,或衣食无缺、功成名就,已经没有更高的目标可达成,甚至会陷入很深的失落。对快乐的追求,反而成了不快乐的源头。

在这种无止尽,而且注定失望的追求中,我们几乎不会去想,快乐究竟是什么?是一种有条件、资格才能满足的状态?还是和条件、资格都无关?

关于这一点,我在《不合理的快乐》引用了一系列社会科学的研究,指出有条件、有资格的人不见得快乐,而一般人眼中不那么有条件、有资格的国家或族群,能够快乐的,也不在少数。也就是说,快乐,是一种每个人都可以有的意识状态,和资格与条件无关。可惜,你我都把眼前这个大脑建构的世界当作全部生命的可能,认为只能依照头脑分别和比较的人间剧本走这一生。所有选择和努力都落在制约中,那么不快乐早就已经注定了。

我才在「全部生命系列」的作品,以不同意识的轨道来做一个比喻。我们一般头脑的意识,从分别比较出发,是一个轨道。我们的注意力放在这个轨道,而忽略了另一个远远更大的轨道──生命远比头脑运作更真实的部分,古人称为「心」,才是永恒快乐的来源。

要跳脱不快乐的制约,不是再继续延续头脑比较分析的逻辑去争取、对抗,而是回到内心。将我们珍贵的注意力,从外在反转回到内在,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

面对生活大大小小的烦恼、失落、委屈、痛心,先不急著抵抗,而是把所有注意力转到内心,体会生命更深的层面。这样,什么都不用做,也都可以做。重点只是掌握自己心的状态。不和外界对抗,不和自己对抗,只是自然回到心。

古人说过「一生的果效,由心发出。」心是生命最大的力量,自然支持我们走过身边种种烦恼、灾祸、纠缠的影响。任何事情来,都可以接受,都可以臣服。不再把对抗的重担加在身上,人也就不再沉重不安,自然宁静,自然快乐。

这种宁静的快乐没有条件,没有期限,不会消失,也不会被取代。是你我本来就有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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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越大,恩典越大

失落越大,恩典越大

杨定一 

失落越大,恩典越大



这一生你最羡慕的,也许是富人,也许是有地位、有权力、有名气、有才智、长得漂亮、身材健美、讨人喜欢、有影响力的人,可能前一生、下一世都不是如此,只是我们看不到自己与别人是怎麽在生命的流转裡好坏轮替的。最好,也许变得最不好。最穷,也有机会变最富。财富、名誉、地位、外表甚至聪明、个性都靠不住,本身还是念相的组合,其实都与真实无关。当然也跟我们认为公不公平,一点关系都没有。

生命的安排,在这个时点,对我们是最刚刚好的学习,也不用去多分析或期待。不管多好,不管多坏,都是刚刚好。我们唯一可以决定的就是──心的状态是清醒还是昏迷,是把握这瞬间,还是让这瞬间把我们带走,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其实,表面的好坏都还是人基于制约或业力的判断,跟整体、跟真实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要我们还有一点「我」,业力也跟著存在,我们还是受到这个世界的制约和局限。但是这些表面的变化跟真正的我一点都不相关。常常听到有人问业力可不可以打断,这种问题本身就是矛盾。因为只要我们落到人间,有一个「我」的观念,业力就在眼前,痛苦、烦恼也就是这样跟著来的。

就算下一生的遭遇不会颠倒,就算没有对称法则来调整,人间所见的这些好好坏坏的现象、转机、危机都还只是念相,也没有什麽好去计较,或期待的。

一样的,碰到再大的危机,再大的悲痛,懂了这些,也自然会想通,知道一切都还是安排好的。没有这个痛心,没有失落,你也不会想解脱,可能还继续被绑住。不光这一生,甚至下一生,再下下一生。

也有时候,表面上看,生命真不公平,一个悲惨,接著又来一个悲惨,我们心裡会想一个人怎麽会那麽倒楣。有些人则认为这一生犯了一连串的错,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得无药可救。也许,正是生命非得要把你从人间带出来不可,让你没有第二个地方可以逃,逼得你只能完全臣服。它就是透过这些失落,逼你面对这个人生的真相,而想从裡面跳出来、解脱。

一般人眼中的倒楣或厄运,有时含著很深的恩典。是宇宙来帮你解脱,你挡都挡不住,非逼你解脱不可。怎麽抗议、抵抗、干涉、阻碍都没有用,它就是要逼你臣服,甚至解脱。

同样地,有时遇到某些人,表面上在伤害我们、欺负我们,然而,从更高的角度来看,他们也是在扮演来协助的角色,只是他们自己不见得知道。就是这样打击我们,有时候让我们没有选择,而想从人间跳出来,投入灵性的这一条路。

当然,从世间的角度,我们不能把这样的人算作恩人。但是,从更高的层面来说,他们是扮演了一个恩典的角色,来成就我们,也就刚好是我们所需要的。站在这样的层面来看,没有一件事、一个人、一个东西,可以被称为好或坏,这种标籤离不开头脑二元对立的制约。

甚至,一个人会伤害别人或其他生命,他本身也不能称为是坏,最多只能称为无明或昏迷。这一点,其实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状态。

最后,从更高的层面来看,其实没有人被欺负,也没有人去害别人。没有受害者,也没有加害者。任何的观念,不光人扮演的角色是个妄想,连「人」本身也还是个妄想。都是头脑化现出来,离不开头脑创出的种种制约和限制,让我们随时认为这都是真实的。

肯定这些虚妄的现象是真的,甚至再接著反弹,这本身就让我们进入这个虚的人间,任由业力把我们捆绑起来。反过来,可以接受生命所带来的一切考验,本身已经在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

但是,你即使做不到,对环境或别人依然有激烈的反弹,知道了,也没有什麽好挫折或需要懊悔、分析、反省的。最多,只是看著自己的反弹,也透过下一个瞬间,让它消失。这麽一来,也还是回到一体。

没有什麽发生,也没有什麽了不起。你也没有因为反弹而失去了一体。一切还是都好。

可惜,听懂这些话的毕竟只是少数。

我们过去因为无明,被骗倒了,陷进头脑虚妄的制约,以为那就是一切。现在,不会再被骗走。面对一切,也就──「随你来吧,随你走吧」。

最多只是承认一切安排得刚刚好,在那个时点上,让我们做一个选择。

其实那个选择是老早已经注定了,只是让我们感觉自己在选,让我们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跳出来。

我才会说,失落越大,越是大的恩典。一个人极端的痛苦,才会想要彻底跳出人间。解脱的机会,也就来了。

可惜的是,也许你可以听进这些话,但是当生命一顺,又回到原本的习气。也就投入这个人生,把自己绑到某一个角落,认为自己是一位老师、家长、企业家、服务员、艺术家、学生、主管……完全投入人间的角色,充满著严肃,而把这裡所谈的,也就搁到一旁。也许要等到下一次的失落,比这次更大,甚至远远更大,我们才会再反省一次。

古人才会说,一个人开始反省探讨生命,接下来,遇到任何状况,多好,多甜蜜,多有吸引力,都不要去依附、去执著。能够如此,这种福德是不得了的。是过去不知多少世累积的基础,才会让人这麽成熟,不再让世界带回去。

只可惜,一般人包括你我多半做不到。我才会在一开始就问「你到底有多麽想醒觉?」这个只有你我自己能回答的问题。

然而,我还是期待──但愿你我就是属于这少数,已经成熟而可以把握这次的生命。

(完



【宗萨钦哲仁波切】最好的崇拜方式,就是单纯地忆起无常的原理、情绪的痛苦、现象无自性,以及涅槃超越概念。

【宗萨钦哲仁波切】最好的崇拜方式,就是单纯地忆起无常的原理、情绪的痛苦、现象无自性,以及涅槃超越概念。


宗萨钦哲仁波切 

  四真谛好比茶叶,而所有其他用来实践这些真谛的方法,诸如修行、仪式、传统以及文化装饰物,就好比杯子一般。技巧和方法是能见而有形的,但真谛却不是。我们的挑战,是在于不要被杯子迷住。人们通常都比较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在座垫上打坐,而不愿意去思索到底明日还是下一生会来得较早。外在的修行是可见的,因此我们的心很容易将它们贴标签为属于佛教的;然而“一切和合事物皆无常”的概念不是有形的,不容易指认。讽刺的是,无常的实证遍在我们周遭,但对我们而言,却毫不明显。 

  佛教的精义超越文化,但佛法有许多不同文化的人修持,他们用了各自的传统,像杯子一般,来装载教法。如果这些文化装饰物能帮助众生又不产生坏处,而且如果它们不与四真谛抵触,那么悉达多会鼓励这种修行。双手合掌虽然不一定意谓神圣或引请法力,但在许多文化中它是尊敬或问候的动作。因此,我们在佛教世界中到处看得到祈祷的手——从简单的双手合十,乃至五体投地的大礼拜这种复杂的姿势都有。但是如果悉达多遇见某种文化习俗是把女人和女孩都禁锢起来,他会认为这是不善的行为,不是因为这种行为的工具——牢房和钥匙——本身是丑陋的,而是因为它源自于男性的自私心,他们由于无明而执著于权力,纵容自己的占有欲、嫉妒心和自我保护。这种行为和第二种真谛是完全背道而驰的。 

  好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制作了许多不同厂牌和风格的杯子。不论背后有多少善意,不论它们多好用,如果我们忘了里面的茶,杯子就会变成障碍。虽然它们的目的是承载真谛,我们却专注于方法,而非结果。因此大家拿着空杯子走来走去,或者忘了喝茶。佛教文化习俗的仪典和色彩,如果不是令一般人迷醉,至少也会让我们分心。烧香和点灯饶富异国情调而且容易吸引人,但无常和无我却非如此。悉达多自己曾说,最好的崇拜方式,就是单纯地忆起无常的原理、情绪的痛苦、现象无自性,以及涅槃超越概念。 

  在表象的层次上,佛教可能看起来非常仪式化和宗教性。佛教的一些规矩,诸如藏红袍子、仪式与法器、焚香与供花、甚至连寺庙等都是有形的——它们可见,也能被拍摄。我们忘记了它们只是方法,不是结果。我们忘记光是做法事或守纪律,如吃素、穿袍子等,并不必然是佛陀的追随者。但人心喜爱象征和仪式,因此它们变得几乎是不可避免,不可或缺。西藏的沙坛城和日本的禅宗庭园是很美丽;它们能启发我们,甚至可能做为了解真谛的工具。但真谛本身,既非美丽,也非不美丽。 

  虽然我们也许可以不要诸如红帽、黄帽或黑帽等东西,但有些仪式与规矩却普遍可取。只要你真正是在思维真谛的话,我们不能说躺在吊床上、手拿插有小雨伞的饮料来做禅定是绝对错的,但是诸如端正坐直等对治方式,事实上有很大的好处。正确的姿势不只容易做到,而且十分经济,它还能让你的情绪不被经常霸占而令你迷失的快速反应所控制。它给了你一些空间,让你更清醒。其他制度化的仪式,例如群体仪典和宗教性的阶级架构可能有些益处,但重要的是了解它们也曾被往昔的大师们批判嘲讽。我个人认为这些仪典一定就是许多西方人把佛教归类为膜拜式宗教的原因,虽然我们在四真谛中,找不到一丝一毫有关膜拜的蛛丝马迹。 

  现在佛教在西方渐渐盛行,我曾听说有人将佛教教法改变来配合现代的思考方式。如果有任何东西需要改变,应该是仪式和象征,而非真谛本身。佛陀曾说他的规矩和方法应该顺应时空而适切地改变,但是四真谛不需更新版本或修改;而且,事实上也不可能这样做。你可以换个杯子,但茶还是纯的。历经二千五百年,从中印度的菩提树下历经了四千零七十八万一千零三十五英呎到纽约的时代广场,“一切和合现象皆无常”这个概念,仍然适用。你无法扭曲这四项真谛;它完全没有任何社会或文化的例外。 

  不像某些宗教,佛教不是规定一个女人应该有多少个丈夫,应该到何处去付税,或如何惩罚窃贼等的生活指南。事实上,严格说起来,佛教甚至连婚礼的仪式都没有。悉达多教法的目的,不是去说人们想听的话。他之所以教法,是由于有强大的动力,希望众生能解脱他们对真理的谬见和无尽的误解。然而,为了要有效地解释这些真谛,悉达多根据不同听众的需要,用了不同的方式和方法来教导。这些不同的教法现在被标示为佛教不同的“宗派”。但所有宗派的基本见地都是一样的。 

  宗教有领袖是正常的。有些宗教,像罗马天主教,有繁复的阶层组织,由具有完全权威的领袖执行决策及判定。和一般人理解的不同,佛教没有这样的人物或制度。达赖喇嘛是西藏流亡团体的非宗教领袖,也是全世界许多人的宗教导师,但不见得是所有佛教的领袖。在西藏、日本、老挝、中国、韩国、柬埔寨、泰国、越南和西方的各种形式和宗派当中,并没有一个权威性的单位,有权力来决定谁是或谁不是真正的佛教徒,没有人能宣布谁应该或不应该受惩罚。这种缺乏中央集权也许会带来混乱,但也是一种福气,因为人类的每一种制度的每一种权力泉源,都可能腐败。 

  佛陀曾说,你是自己的主宰。当然,如果有具格上师花力气把真谛教导给你,你是非常幸运的。在某些情况下,这种上师应该比佛陀更受尊重,因为千佛可能曾经出现,但对你而言,是这位上师把真理带到你的门口来。寻找心灵导师完全要靠自己。你有充分的自由去分析他。当你完全确信了上师的真实性之后,接纳他、忍受他、欣赏他,就是你修行的一部分了。 

  尊敬和宗教性的热诚二者常被混淆。由于不可避免的外相,而且由于某些佛教徒的技巧不足,局外人可能认为我们把佛陀和传承上师当成神一样的来崇拜。举例来说,中国人称某些上师为“活佛”,这种称谓是蛮危险的,因为虽然一个人可能藉由观想老师如佛陀一般而获得利益,但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会认为这个学生被虐待狂骗子所蒙骗了。 

  如果你想知道怎样才能决定一条正确的道路的话,只要记住任何与四真谛不相抵触的道路,都应该是安全之道。终究而言,并非位阶高超的上师在守护佛教,四真谛才是护卫者。 

  我要一再强调,了解真理是佛教最重要的面向。多少世纪以来,学者和思想家们,接受悉达多的邀请,尽心地去分析他的发现。数以千计的典籍对他的话语详尽地分析和辩论,就是最好的证明。事实上,如果你对佛教有兴趣,欢迎你去探掘每一个可疑之处,完全不用担心被贴上亵渎者的标签。无数的智者都是先对悉达多的智慧和远见感到敬佩,然后才生起信心和虔敬心。也是由于这个原因,曾经有一时,许多王子和大臣,毫不犹豫地抛下宫廷生活,前去追寻真理。 


修持祥和 
  不用说深奥的真理,在这个年代,甚至最实际、最明显的真理也被忽视。每天我们都听到人们在谈论经济的状况,却不了解萧条和贪婪的关联。由于贪婪、嫉妒和骄慢,经济永远不会强大到保证每个人都能获得基本生活之所需。我们好似住在森林中的猴子,在吊挂的枝干上随处大小便。我们的居所,地球,已经愈来愈污染。我曾遇见过的一些人,责难昔日的统治者和君王以及古老的宗教,认为这些是所有冲突的根源,但是现代世俗世界并没有做得更好,反而更糟。现代世界有什么变得更好的?科技的主要效应之一,就是更快速地摧毁这世界。有人相信,在地球上的每一种生命系统和每一种维生系统,都在衰落之中。 

  我们现代人,应该是时候来想想心灵方面的事了。即使我们没有时间坐在座垫上,即使我们讨厌那些把念珠挂在脖子上的人,即使我们向一般朋友透露自己的宗教倾向会难为情。对我们所经验的一切事物之无常本性,以及执著于自我所带来的痛苦结果深切地加以思维,会带来和谐与安祥——即使不是带到全世界,至少能带到自己周遭。 

  只要你接受并修持这四种真谛,你就是一位“佛教修行者”。你可能为了自娱或头脑体操,而读过这四种真谛,但若你不修持的话,就好像病人阅读药罐上的标签却不服用一样。另一方面,如果你修行,也没有必要到处标榜你是佛教徒。事实上,如果对你被邀请去社交场合有帮助的话,隐藏自己佛教徒的身分,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要记住,做为佛教徒,你具有尽可能不去伤害他人、尽可能帮助他人的义务。这不是大不了的任务,因为如果你真心地接受并思维这些真谛,所有的这些行为都会自然流露。 

  同时,很重要的是要了解,做为佛教徒,你没有责任或使命去让全世界的人都改信佛教。佛教徒和佛教是两回事,就像民主党和民主一样。我相信许多佛教徒曾经、或正在对自己或他人做可怕的事,但令人鼓舞的是,迄今佛教徒未曾为了改变他人的信仰,而以佛陀之名发动过战争,或摧毁其他宗教的寺庙。 

  做为佛教徒,你应该坚守这个原则:佛教徒绝不以佛教之名参与或鼓励流血。你连只小虫都不能杀,更何况人?设若你知道某位佛教徒或团体这么做,那么,做为佛教徒,你必须抗议并且谴责他们。如果你保持缄默,你不只是鼓励他们,基本上你就和他们一伙,你就不是佛教徒。 



 后 记 

  我企图将佛教哲学的核心——四见地,以日常的语言提供社会各行各业的人了解。如此一来,我需要在词汇的选择上做艰难的决定。我想很重要的是要了解,至今对梵文及藏文的佛法词汇,尚无真正终究共识的英文译法。在佛教不同的派别中,如上座部、禅宗、密乘等,或甚至在藏传佛教各派之中都有不同的意义和拼法。一个好的例子是Zag Bcas(音Zagchey、攘卸),在本书中我们译成“情绪”,如同在“一切情绪皆苦”之中。这个词汇的选择令一些人认为太广泛而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并非所的一切情绪都是痛苦;然而,对另外一些人则认为这不够广泛而不以为然,因为Zagchey比较精确的翻译包含得很广。 

  秋吉宁玛仁玻切(Chokyi Nyima Rinpoche)在他所著作的书《无可摧毁的真理》(Indistructable Truth)中所说,Zagchey一字直接的意义是“与掉落或移转有关”。他又说: 

  有一次我请问了天津嘉珍库努仁波切(Kunu Rinpoche,Tendzin Gyaltsen)有关这个以及其他佛教词汇的意义。他首先解释了“人”或Gangzag,这其中包含了染污这个字里的一个音节。Gang的意思是任何或任一,意指在六道轮回中任何可能投生的世界或地点,而zagpa指“落”入(漏),或“移转”至这些地方之一。因此“人”这个字意指“易于流转者”。他又提到传统上对此语源字义的讨论,因为阿罗汉也称为“人”,Gangzag。 

  《佛陀的启示》(What Buddha Taught)一书作者Walpola Rahula把第一法印翻译为“一切有条件的事物皆是苦”,也有人翻译成“一切染污或不净的现象都有三苦之本质”。Rangjung Yeshe字典给了一个类似的解释:“一切会衰坏的皆是苦”。 

  我们还是可以争论所有这些解释都太广泛或都不够广泛。要认真的了解许多这些词汇,需要更进一步的研究及解释。基本上,任何受制于相互依存者就没有自主性,它不能完全自我控制,而这种依赖性就制造了不确定性,而这也就是佛教定义痛苦主要的元素之一。因此用英文的痛苦(suffering)这个字需要很多解释。 

  然而我还是决定用“一切情绪皆苦”,目的是希望不要让读者向外找寻他们痛苦的原因。它是更个人化的——是我们的心和情绪。 

  另外,读者需注意的是,在本书中所阐述的四法印是相当大乘倾向的。声闻传统如上座部,可能没有这四法印,他们可能只有三法印。他们的三个就是在这儿的四个。因为这本书是做为一般性解释之用,因此我决定说少不如说多,说一点不如说全部,然后以后就不需要再说了。 
  
谈到和合现象,我想告诉大家不需要到其他地方去找好的例子,这本书就是和合现象完美的例子。虽然书中举的例子有些可能比较现代,但是论述及推理的基本逻辑和前提都是曾经教导过的。我决定不羞耻地去抄袭佛陀及许多过往的追随者,特别是伟大的莲花生大士、龙清巴、密勒日巴、冈波巴、萨迦班智达、吉美林巴尊者以及巴楚仁波切等人的原创想法及教法。如果有人读了此书而感受到一点启发,就应该花点力气去了解这些上师的教法。我必须在此说明,如果有任何重大的错误,无论是文字上或意义上的,完全都是我的责任。然而虽然我非常欢迎批评,但是我想那只会浪费你宝贵的时间。 

  这本书至少还有可读性,要归功于Noa Jones。她不只担任编辑的工作,还自愿当做一名新来的佛教哲学实验老鼠。因此,我对她极度地赞赏与感激。同时我也要感谢Jessie Wood对标点符号如鹰般的眼光。 

  我也要感谢我所有的朋友——青少年、学者、啤酒腹者以及思想家们,他们极具挑战的论点,帮忙塑造了这本书。这本书在曾经是美妙的印度教王国的巴厘岛鸟布村中,一个非常怪异的咖啡馆中发想,成型于温哥华充满松林与雾气的黛西湖畔,而完稿于喜玛拉雅山中。 

  愿它带来某些好奇心。 

——  摘自:《正见:佛陀的证悟》 

萨迦教言 | 针对不同修行次第的功课要求

萨迦教言

|针对不同修行次第的功课要求无论是哪一种功课,我们都要每天坚持不辍。 每次的功课不一定要花很长时间,数量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让功课融入每天的生活中,在不间断的基础上再提高做功课的质量和数量。 萨迦派的传承中,对于功课的不间断尤其重视。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世间的事都没有希望完成,就更不用说出世间的佛业了。


 
功课的涵义有好几种,我希望弟子们做好以下功课: 

一、在生活中践行佛陀和传承上师的言教,时时观察自己的起心动念,多行布施、持戒、忍辱等六度,培植自己良善的习气,改变自己的恶习,将自私自利的心缩小再缩小,将关照他人的心扩大再扩大,将大乘菩萨的愿、行菩提心落实在生活中的时时处处。 

二、刚皈依时布置的功课,即使是一句咒语也要认真持诵,每念一句,都要尽量把心专注在咒语上,每一种咒语最少要念够十万遍。 

三、对于皈依时间稍长,对密法生起信心的弟子,传授四加行的功课后,要有毅力坚持:十万遍皈依文、十万遍百字明、十万遍等身长头、十万遍上师瑜伽、十万遍供养曼扎。完成前行功课,既能磨练我们的毅力,也考验着我们的求道之心。它的意义在于坚固我们的信心,调柔我们的身心,减少我们的贪执,积累我们的福报。 

四、接受无上密乘的灌顶后,每天所修的本尊仪轨更是不可间断,要恪守三昧耶戒,每天完成自己发誓的持咒数量,如理如法地完成观想,逐步提高自己在修法过程中的觉受。 

 

无论是哪一种功课,我们都要每天坚持不辍。 每次的功课不一定要花很长时间,数量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让功课融入每天的生活中,在不间断的基础上再提高做功课的质量和数量。 萨迦派的传承中,对于功课的不间断尤其重视。如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世间的事都没有希望完成,就更不用说出世间的佛业了。 

我们离不了一日三餐,也离不了洗脸刷牙。做功课其实也同样的有必要,而且比这些事情更有必要。因为你一日三餐吃的是五谷,养的是这一世的肉身,而你的功课却是无上的资粮,养的是你生生世世的慧命;你洗漱清理的是这一天的积垢,而你的功课清除的却是你累劫的恶业。 

 

有的人说,我学佛主要在于修心,不必在意那些形式吧。这些自认为很洒脱的人,不是“洒”而是“傻”。 根器极利、不用通过功课这种“手段”来奠定基础就能达到证悟的人,在这个世间几乎没有。即使是无上的导师佛陀,也是经历了苦修之后,在菩提树下经过49天的静坐,才证得了圆满的佛果。 

修心当然重要,但是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讲究方法。就犹如不能“一步登天”,我们也很难“立地成佛”。 这样的言论,本身就出自一种强大的“我执”。执着于每天拿着念珠不停念诵,和执着于自己的“洒脱”、“清高”而鄙夷他人的“佛里佛气”,同样都是一种执着。正是由于我们凡夫的强大习气,才导致我们沉溺于轮回中不能自拔,不清楚执着分别,就永无解脱之日。 

 

上师给你布置的功课不是捆绑你的绳索,而是在轮回的悬崖上能救命的绳索,你的功课质量越好,绳索就越坚韧。 也许,当你通过这个绳索脱离轮回时,还会惊喜地发现它已经坚韧到能承载所有众生的分量。 

念珠和坐垫只是一种象征,但是它们存在的好处是可以提醒自己“我是一名佛教徒”。平日里通过各种功课养成的良善习气,会让你在从悬崖上坠落的慌乱中,下意识地伸手抓到那根救命的绳索。 

如果你的生存、生计和生活,不能用于关照自己和他人的生命,不能通过改善自己的习气来改变未来的方向,那么所有的辛劳奔忙其实都毫无意义。

【星云大师】岁末年终,你的罪业都忏悔干净了吗?

【星云大师】岁末年终,你的罪业都忏悔干净了吗?

星云大师 


什么叫做无相忏悔?

忏悔,对于一个修行人而言,是有非常大的作用。
所谓忏悔,六祖大师说:
忏者,忏其前愆,从前所有恶业、愚迷、憍诳、嫉妒等罪,悉皆尽忏,永不复起,是名为忏;悔者,悔其后过,从今以后,所有恶业、愚迷、憍诳、嫉妒等罪,今已觉悟,悉皆永断,更不复作,是名为悔;故称忏悔。
忏悔就是要我们反省、改过、迁善。
根据经典所说,凡夫一日所作,功少过多,甚至举心动念之间,无非是罪,无非是业。这些罪业就像乌云遮日一般,障蔽了我们的佛性,使我们在生死海中流转,轮回不已。
不过,佛经也说,一个人不怕犯罪,只怕不忏悔。忏悔可以消除罪业。
好比衣服脏了,身体脏了,只要用水洗一洗,自然就干净了;田里的秧苗,只要禾苗茁壮,旁边纵有一些杂草,也起不了作用。又如投一把盐巴在一杯水中,水的味道奇咸无比,如果再多添加一些清水,咸味自然转淡;一块石头,把它放在船上,借着船的浮力,它就不会下沉。
忏悔一如法水,可以洗净我们的罪业;忏悔就像船筏,可以运载我们到解脱的涅盘彼岸;忏悔譬如药草,可以医治我们的烦恼百病;忏悔好比明灯,可以照破我们的无明黑暗;忏悔一似城墙,可以摄护我们的身心六根;忏悔有如桥梁,可以引导我们通往成佛之道;忏悔犹如璎珞,可以庄严我们的菩提道果。
在佛教的万千法门中,无论我们修学哪一个法门,都必须以清净无垢的心田去纳受,因此忏悔是必要的修行。

忏悔,可分为“事相”上的忏悔与“理性”上的忏悔。

事相上的忏悔,就是藉礼拜、赞叹、诵经、布施、行善等行为而行忏悔。事相上的忏悔,只要有一分的忏悔,就减一分的罪业;有十分的忏悔,就减十分罪业。
如同一个生锈的铜器,你用一分的力量擦拭,它就洁净一分;你十分用心、用力,把铜器上面的铁锈统统去除,就十分的明亮、清净,这是事忏。

理性上的忏悔,是观实相之理,来达到灭罪的忏悔。也就是以我们的般若智慧,从真如理体上观照罪业的自性本来空寂,所谓“罪业本空由心造,心若亡时罪亦灭;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罪业是由妄心所造,只要妄心不起,当下即无罪业可言。所以,在佛光山万寿园有一首对联说:“永念亲恩,今日有缘今日度;本无地狱,此心能造此心消。”
罪业是由我们的妄心所造,既是妄心所造,只要妄心一息,则罪业如霜露,日照即散;又如千年暗室,一灯即明。这种观照“实相无相”,觉悟“罪性本空”的忏悔法门,称为“无生门忏悔”,也就是〈忏悔品〉所讲的“无相忏悔”。
依照佛经记载,忏悔的方法有多种,但均不离事忏与理忏。

天台宗所谓忏悔有三种方法:
● 依戒律门忏悔:精持戒律,夙夜不懈的修持,犹如大火,烧去一切情识障。
● 依功德门忏悔:常行功德,供养三宝的修持,犹如春风,拂去一切烦恼障。
● 依无生门忏悔:勘破生死,修习无我的修持,犹如净水,洗去一切知见障。

《观普贤菩萨行法经》提出“忏悔六根观普贤菩萨法”,即忏悔眼、耳、鼻、舌、身、意等六根的罪障:
 忏悔眼:若有眼根恶,业障眼不净,但当诵大乘,思念第一义,尽诸不善业。
 忏悔耳:耳根闻乱声,坏乱和合义,由是起狂乱,犹如痴猿猴,但当诵大乘,观法空无相,永尽一切恶,天耳闻十方。
● 忏悔鼻:鼻根着诸香,随染起诸触,如此狂惑鼻,随染生诸尘,若诵大乘经,观法如实际,永离诸恶业,后世不复生。
● 忏悔舌:舌根起五种,恶口不善业,若欲自调顺,应勤修慈心,思法真寂义,无诸分别相。
● 忏悔心:心根如猿猴,无有暂停时,若欲折伏者,当勤诵大乘,念佛大觉身,力无畏所成。
● 忏悔身:身为机关主,如尘随风转,六贼游戏中,自在无罣碍,若欲灭此恶,永离诸尘劳,常处涅盘城,安乐心恬泊,当诵大乘经,念诸菩萨母,无量胜方便,从思实相得。

忏悔是灭罪增福的最好法门,有关忏悔的对象,佛经举出十种:
● 可以对诸佛菩萨忏悔。
● 可以对父母忏悔。
● 可以向儿女忏悔。
● 可以对师僧忏悔。
● 可以对弟子忏悔。
● 可以对领袖忏悔。
● 可以对檀越忏悔。
● 可以对善友忏悔。
● 可以对所化忏悔。
● 可以对龙天忏悔。

忏悔要发心,至诚发心,罪业才能消除。因此,无论是向诸佛菩萨,或是对父母、师长等人忏悔,都必须具备两个条件:
● 发露。忏悔须要至诚恳切地表白自己所犯的过错,不可覆藏,就如病患找医生看病,如果不把病症说出来,医生不能正确诊断、开药方,病就不会好。所以要发露不覆藏,如果有所隐藏,忏悔就无法得到完全的清净。
● 要真心地改往修来。六祖大师说:“凡夫愚迷,只知忏其前愆,不知悔其后过。以不悔故,前罪不灭,后过又生。前罪既不灭,后过复又生,何名忏悔?”因此,忏悔最重要的,是要真心的改往修来;懂得“随缘消旧业,切莫造新殃”,才是真忏悔。

如何忏悔?




前文提到忏悔有很多法门,现在再从具体的方式与事例进一步说明忏悔的重要。
俗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必改,善莫大焉!”在佛法里有两种伟大的力量:第一、是自性不作恶;第二、是做了能忏悔。
忏悔是认识罪业的良心,是袪恶向善的方法,是净化身心的力量。一个人不怕造业,只怕不忏悔。
例如佛世时,印度的阿阇世王曾经犯下了弒父篡位的弥天罪业,后来因为忏悔,终能得救。中国的悟达国师,累劫冤业感生人面疮,透过忏悔,终于冰释多生仇恨,并且留下一部《慈悲三昧水忏》,利益后人。

不过,一般人在平常都不会想到要忏悔,一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忏悔呢?
● 有病的时候,病苦折磨,他想到要忏悔了。
● 受苦的时候,艰难困苦来了,他想到要忏悔了。
● 困难的时候,做事时,这项不如意,那样不顺心,他想到要忏悔了。
● 年老的时候,他想到过去年轻时候种种非法、种种不是,就容易忏悔。
● 无力的时候,感到自己没有力量了,那时候就想到要忏悔了。
知道自己错了,才懂得要忏悔,往往悔不当初。甚至身陷牢狱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更是懊悔已嫌迟。所以,我们忏悔,要在平常的时候,要在我们有办法的时候。

如何忏悔愚迷、骄诳、嫉妒等恶业?《六祖坛经》说,佛弟子平日于佛前依下列三段文忏悔发愿,可以增长我们忏悔的力量:
“弟子○○,从前念、今念及后念,念念不被迷妄所染,从前所有的愚迷恶业等罪,悉皆忏悔,愿一时消灭,永不复起。”
“弟子○○,从前念、今念及后念,念念不被骄诳所染,从前所有的骄诳恶业等罪,悉皆忏悔,愿一时消灭,永不复起。”
“弟子○○,从前念、今念及后念,念念不被嫉妒所染,从前所有的嫉妒恶业等罪,悉皆忏悔,愿一时消灭,永不复起。”
《观普贤菩萨行法经》载,在家信众的忏悔法有五种:一、不谤三宝,乃至修六念(念佛、念法、念僧、念戒、念施、念天);二、孝养父母、恭敬师长;三、端正身心,以慈悲、道德待人;四、六斋日不杀生;五、相信因果。
除了上述的忏悔方法以外,一般佛教徒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修行如下六种忏悔:
一、说好话忏悔;二、捐善款忏悔;三、勤劳服务忏悔;四、成就他人忏悔;五、用感恩报德的心忏悔;六、以礼佛谢罪的心忏悔。

忏悔是生活里时刻不可或缺的美德。例如:
穿衣的时候,想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如何能不忏悔?如何能不想到母恩难报呢?穿衣服的时候,想到这件衣服是从工厂里的工人一丝一缕慢慢地织成,我能不爱惜它吗?所以,穿衣服就可以忏悔。
吃饭的时候,所谓“吃现成饭,当思来处不易”;所谓“佛观一粒米,大如须弥山,若人不了道,披毛戴角还。”一粒米所以能到我们的口中,那是经过了农夫的耕作,工人的制造,商人的贩卖,同时还要结合水分、土壤、阳光、空气等宇宙间所有的因缘、力量,才能成为这一粒米给我们充饥填饱。我在吃饭的时候,怎么能不感恩忏悔呢?所以,在佛门里,饭前要念供养咒,饭后要念结斋偈,在吃前三口饭时要说:“愿断一切恶、愿修一切善、愿度一切众生。”断恶、修善、度众,主要的,就是要忏悔、感恩、发愿。

忏悔不但可以灭罪,而且可以增福。依经典记载,忏悔可得五种福德:终不远离一切圣人;一切众生乐见乐闻;入大众时,不生怖畏;得好名声;庄严菩提。

忏悔之后,罪业是否究竟清净,可以依忏悔当时的情状自我审查。忏悔的相状有三品:
下品忏悔:全身微热而眼出泪。
中品忏悔:全身毛孔发热出汗,从眼出血。
上品忏悔:全身的毛孔和眼睛都出血。这是最高的忏悔。

一般人学佛修行,无不希望与佛菩萨感应道交,但是为什么有的人有感应,有的人没有?
感应的原理就如同“月现江心”。所谓“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菩萨清凉月,常游毕竟空,众生心垢净,菩提月现前”。
菩萨就像一轮皎洁的明月,常游在毕竟空里,对大地众生没有分别心,只要众生心中清净无垢染,就像江河的水澄澈无波,月亮自能影现江心。
所以没有感应的人,不能责怪天上没有月亮,应该怪自己的心海不清净。所谓“人有诚心,佛有感应”,只要我们能时常借着忏悔的法水来涤净心垢,自然能与佛菩萨感应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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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番條命 也許不易 李健達

執番條命 也許不易 李健達

「喺香港,真係壓力好大,嗰種壓力其實係最傷身體。𠵱家喺泰國生活鬆動好多,至少有個竇,唔使好似喺香港咁慘,七千蚊只能住劏房。」

就算記不起他的名字,但一定記得他主唱的電影《阿郎的故事》經典片尾曲。

他就是上世紀80年代歌手李健達。數年前他因生活及工作壓力,一度患上重病,尋醫多遍卻找不出病因,令他非常困擾。

無望之際,他決定進行天然食療法,把昔日飲食習慣來個大洗牌,又吃一種葉當食療,之後為尋找合適自己體質的氣候地方,離開自己生活了50年的香港,連根拔起,移居泰國,終於執番條命。



1989年李健達主唱《也許不易》,正式成為歌手,一曲成名。
怪病纏身 癌指數升
2014年大病咗一場,差唔多喺死亡嘅邊緣,我睇咗好多個名醫,我入過急症室都有四次,都搵唔到原因。」自言病情終於穩定下來的李健達,現在比病重時清減了,近日為工作回港數天,自述死過翻生的經歷。

「有日我做完騷,之後成個人飄吓飄吓,平衡唔到,我以為係感冒,諗住冇乜嘢啦,以前都習慣。點知第二日起床嘅時候,我一起身就平衡唔到,我開始好驚。」李健達說。

病發前出現水腫,體重增至200多磅,其實已響起警號,只是繁忙的都市人,總不回應身體發出的呼喊。

起初他被醫生斷症為耳水不平衡,食藥後兩日,血壓突升至160,他再一次走入急症室。「醫生話:『你返去食吓血壓丸啦!我哋畀你最靚、最強嗰種。』食咗兩日,有朝六點幾突然好唔舒服起身,一量度血壓,竟然去到196,食咗藥都去到196,我就好驚,於是又即刻再去急症室。啲護士一見到我個樣就叫我唔好郁,佢拖張床過嚟,佢話好易爆血管,又即時幫我做咗驗身,心肺圖乜都做晒。跟住三個小時後睇報告,佢哋問我:『李生你最近壓力係咪好大?』佢話我嘅癌指數過咗界線,血壓又過晒錶,糖尿症狀出咗嚟,即係有個pre-diabetic,我從來冇嘅,喺我認識之中,呢三樣係好危險嘅嘢。」

服藥半個月,情況依然沒好轉。

「我keep住食西藥嗰兩個星期,血壓都係維持喺160幾,未跌過。我成日喺度懷疑,到底啲藥有冇效?我有宗教信仰,於是跪低祈禱,我話:『上帝我都預備你接我走!』」行不到,睡不着,對一個病人而言如千斤負荷。就在他無助沮喪時,忽然想起,曾有一個學生給他一本關於健康的書。

飲食洗牌 奇蹟好轉
「關於如何從天然飲食治療癌症,即係因應自己體質食啱嘅蔬菜,睇咗之後我就好奇,跟住上網搵所有關於高血壓、糖尿病、癌症嘅資料。我係食緊西藥,但嗰啲西藥真係冇效,兩個星期一啲效果都冇,我就膽粗粗跟呢個天然食療方法。」

選擇自救的他,首先把數十年的飲食習慣大洗牌。

「我丟晒屋企所有可樂、即食麵等等。改食天然食物,我慢慢扶落樓去超級市場買薑、洋葱、蒜頭等等返屋企自己磨,用嚟煮菜。食咗三個星期,人開始精神,不過食嗰啲嘢好辛苦,因為從未咁樣食過,飯都唔食,餐餐都係食番茄、西芹、紅菜頭。我轉食菜、天然食物之後,好明顯三個星期我就精神咗,唔使食藥我都瞓到覺,仲開始行得番。我就開始學識呢樣嘢,相信天然食物療法。」

嘗過疾病的突襲,失去健康的可怕,幾十年提不起勁做運動的李健達,也決心郁動四肢。

「做完運動我嘅血壓係降到117125,次次都係。」之後遇到一位醫生,對方建議他遷去適合自己體質的他鄉療養。

遷居泰國 痛症消失
「我遇到一個中醫師,佢為我診症後就話:『李生,你嘅身體屬於寒濕,你係咪住海邊?』我話係呀,佢話你唔住得海邊,因為海邊嘅濕氣好重,嚴重啲可以癱㗎!濕氣係咁緊要。於是我問佢,醫生我唔去海邊住,我唔喺香港住,唔去深圳住,咁可以去邊度住?佢話我嘅寒濕一定要搵亞熱帶嘅地方,一定要溫暖,即係四季溫暖。」於是他決定移居泰國。

「飛過去住咗一個月,我發覺冇錯喎,喺暖嘅地方我嘅身體真係好舒服囉!又唔會起身起唔到,腰骨好痛嗰啲全部都冇晒。」

移居當地,還給他無意中發現,有一種葉,成為他血壓救星。

「我去到泰國,無啦啦行到一間有機店,我見個包裝幾得意,成份寫moringa,我唔識moringa係咩嘢,但我又好奇,所以買咗樽返屋企試吓。跟住我就上網睇吓係咩嘢,原來叫神奇的樹,呢啲葉原來可以醫病嘅,係對高血壓有幫助。我唔做運動嘅時候,我嘅血壓都仲係升,咁我咪食囉,於是食咗嗰隻神奇的樹moringa,中文好似叫辣木籽,印度、泰國、東南亞好多地方都有。食咗之後,兩個月後我嘅血壓真係好穩定。」不過,進行任何天然食療,安全起見,還是先向有關專業人士或醫生詢問意見。

重拾健康這一仗,對李健達而言真的「也許不易」,故今天他非常注意飲食,吃新鮮及有機蔬菜為主,加上移居到生活指數不太高的泰國,經濟少一分壓力,在各方面的改善,終於回復生猛。


遷居泰國,少了生活壓迫感,李健達身體健康大大改善。
曼谷一日使25元 香港壓力最傷身
去年決心連根拔起,離開土生土長的香港,以退休人士申請在泰國定居的李健達,在曼谷市區租一個七百呎的竇,只是三萬泰銖(約港幣七千多元)。他坦言從事音樂工作,賺的是有限錢,故昔日在香港屋租動輒過萬元,生活令他感到有份無形的壓力。

「其實臨離開香港前,生活已經慳咗好多,但始終你嘅收入萎縮緊,就一定要諗辦法平衡開支。當時我慳到100元一日,唔難嘅。有時今日食多咗錢,聽日縮食番囉。但喺香港,真係壓力好大,嗰種壓力其實係最傷身體。𠵱家喺泰國生活鬆動好多,呢度一餐大約係港幣十元,平均十元有三餸一飯,𠵱家我使100泰銖一日啫,即約港紙25蚊左右。至少有個竇,唔使好似喺香港咁慘,七千蚊只能住劏房。至於工作,我做音樂冇影響,唔需要轉行。」李健達說。

文化差異,他說只要有一個包容的心,接受當地人節奏不如香港般快,就不成問題。至於有否想過,未來的另一半是泰國人,組織家庭?李健達說:「我都半百,呢啲隨緣啦!」


阿郎的故事
《勁歌》導演出身  唱電影插曲成名
外界認識的李健達,是電影《阿郎的故事》的片尾曲主唱者,但其實他揸咪搵食之前,是無綫《勁歌金曲》的導演,因識玩音樂,被當時的新藝寶唱片公司賞識,邀他試音,不過最後敗給另一新人。

「新藝寶最後冇揀我,因為佢哋要捧一隊叫Beyond嘅組合,輸畀佢哋我心服口服。」

直至1989年,有機會主唱《也許不易》,正式成為歌手。他說當日錄此曲成本有限,不可能蹉跎金錢與時間。機會得來不易,故踏入錄音室前,練唱工夫必須準備十足,最後一take過錄好《也許不易》,一曲彈起。 


一行禪師棄治療 回越南歸原寺靜待解脫

一行禪師棄治療 回越南歸原寺靜待解脫



一行禪師,圖片來源:《與正念同行》
被譽為「最具影響力精神領袖」之一的一行禪師,2014 年因嚴重腦出血後送醫後,一直住在法國梅村(Plum Village)休養及定期接受治療。但據美國雜誌《Time》今日報道,92 歲的一行禪師近月已拒絕治療,並回到他 16 歲時出家的地方——越南順化的歸原寺(Tu Hieu Pagoda),等待從自身的生死輪迴中解脫 (awaiting liberation from the cyclical nature of existence)。 

根據《Time》所指,一行禪師去年 10 28 日抵達歸原寺後,雖已需用輪椅代步,仍斷斷續續見了過百名來自世界各地的信眾;後來隨著身體越來越虛弱,一行禪師漸漸沒再露面。去年 12 月,《Time》記者在美國外交官的協助下,到訪歸原寺,看到身體已非常虛弱、失去說話能力的一行禪師。

對於漂泊多年的一行禪師,終選擇回到越南作為人生終點站,一行禪師歐洲應用佛學院(Nhat Hanh's European Institute of Applied Buddhism)代表 Thich Chan Phap An 認為是一行禪師留給信眾的一個訊息:「 Thay(意指「老師」,是對一行禪師的尊稱)是希望教導他的學生關於「根」的概念,並且讓他的學生知道他們的根在越南。」他補充道:「精神上,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越戰結束後被放逐海外 2005年首次獲准返國

一行禪師本命為阮春寶(Nguyễn Xuân Bảo),1926 年生於越南中部,十六歲時在順化歸原寺當見習僧,後來赴美研究並教學。越戰期間,放下美國教職返國支援同胞僧眾推動非暴力和平運動,1969年戰爭結束後更代表佛教和平使節參與巴黎和談。1973年,越共政府取消了一行禪師的護照,一行禪師自此被放逐海外。1982 年他在法國設立「梅村」禪修中心,每年都吸引到大批來自世界各地的人,跟隨他靜修禪理。

直到 2005 年及 2007 年他才先後獲准入境闊別多年的越南,唯這兩次參訪均引起當地佛教徒不滿,指一行禪師回國是受到河內政府操弄,製造當地有宗教自由的假象。 
這次《Time》的報道亦首度公開了2013 年一行禪師的部分訪問內容,一行禪師向《Time》記者透露,他回家從來不是為了獲得什麼好處或讚賞,反而他非常欣賞越南的年輕異見者。一行禪師說:「如果這國家真的能改變,要感謝這一類的勇氣」,「我們都正為言論自由奮鬥。」

一行禪師曾五度來港
一行禪師精通越、英、法、中多種語言,佛學著作更超過 100 本,翻譯成 30 多國文字。其「正念」(mindfulness)、「入世佛教」等佛學論述及追隨者偏及歐美、亞洲等地,是國際最著名佛法大師之一。他曾先後於2001年、2002年、2007年、2010年及2013年五度來港,舉辦的講座及禪修營吸引到大批信眾參與,當中包括立法會秘書長陳維安、前立法會議員蔡素玉等。2017年香港上映的一行禪師紀錄片《與正念同行》 ,同樣吸引了大批觀眾。


港故】堅持茹素望解身上業 大隻佬:我好自責

【港故】堅持茹素望解身上業 大隻佬:我好自責

素食與健身,似乎是兩件難以串聯在一起的事。甚至在不少人眼中,素食並不健康,是一種缺乏營養的飲食習慣。的確,純素不碰肉的「肌肉佬」實在有些難想像,而素食本身也有着不同的爭議。然而總是會有人將兩件事放在一起,想出一套兼容的辦法。
大隻佬為健康而吃素
一直都有做健身的陳家杰,長期被身體上反覆的小毛病困擾,最後決定大改飲食習慣,由炸雞、漢堡,變成三餐素菜。「唔想個人好大隻,但係身體就好差。」家杰為了從根本上改善身體健康,開始了至今十四年的素食生活。
打破對素食的迷思
要一改多年的飲食習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家杰就用了半年的時間去適應。他坦言,剛開始會突然沒有力氣,人也瘦了一圈,要長肌肉繼續健身更是艱難,就只能多吃澱粉質去補充體力。後來,透過外國網站和自己不斷地嘗試,家杰摸索出一套均衡的素食健身飲食法。
「好多人以為食素就係食菜,咁當然冇營養。」家杰說除了青菜外,穀、堅果、種子、豆這四種食物便是這套飲食法中的關鍵。原來只要將五種不同顏色(紅黃綠黑白)的蔬果搭配起來吃,就有足夠的蛋白質和維生素。果然,家杰的肌肉慢慢長回來,有足夠的力氣去健身,更重要的是,原本困擾他的小病小痛,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太太也是素食者 兒子更是「胎裏素」
家杰認識太太的時候,兩人最喜歡到處去吃海鮮,後來太太也陪他吃起素來。家杰也感激太太樂意去研究不同種類、不遜於肉類美食的素菜佳餚。至於兒子,在媽媽肚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吃素。兒子出生至今七年間,也是三餐純素。家杰自豪地說:「佢一粒西藥都未食過。素食嘅小朋友一樣好有活力、好精神,唔係皮黃骨瘦咁樣。」
被問到兒子會不會忍不住快餐店炸雞的誘惑,家杰笑說:「我哋唔會逼佢食素,而係教佢點解要食素。」他們的做法便是帶兒子到農場親親大自然,親身接觸不同的動物,令小朋友知道,動物其實都有自己的家、同樣懂得痛、同樣有感情,讓兒子自己決定吃不吃肉。
茹素十四年不殺生 卻因疲勞駕駛搞出人命
這個教道兒子愛惜動物,連昆蟲也不忍踩死的家杰,卻在2013年因為疲勞駕駛,奪去一位男童的生命。「嗰次意外令我好自責,一直都覺得自己係一個好人,食素、做好多善事,但一個生命就畀我害死咗。好自責,好耐都抬唔起頭。」兩年多的刑期裏,家杰不斷地自責和反思。出獄之後,在朋友和家人的支持下,生活才慢慢回到正軌,重新開始推廣素食。

「自責並唔可以彌補到呢個因我而死亡嘅生命,我覺得我應該要做更多對社會或者對動物有利益嘅事。」家杰堅定地說。

痛苦16年 可換孩子往後幾十年的快樂?

痛苦16 可換孩子往後幾十年的快樂?


孩子有問過你嗎?「媽媽,我為甚麼要讀書?」讀書,除了為知識之外,也是一種方法,讓自己有本錢得選擇做自己最鍾意做的事,或者選自己覺得最自由的東西。
我的其中一位客人是一個音樂很厲害的人,而她的女兒也是天才。她跟我說:小朋友在116歲期間,是不應該有一個給她自由同快樂的童年的,當你享有這16年的自由時,她之後幾十年人生就是痛苦。
不如讓大家來評定,大家覺得小朋友在116歲期間,應該給他們一個自由同快樂的童年嗎?還是這16年裡,不應該給他們自由,做回一個虎媽,鞭策孩子們的學業嗎?其實這個見解很個人的,但現今香港的教育制度中,不是都在逼大家選後者嗎?

孩子們不明白,為甚麼星期一至五已經要返學,放學又要上興趣班,周末又要學一些不同的課程,這是一個痛苦的開始。但其實父母不是想孩子成為天王天后,只是有更好的本錢去選擇自己喜歡的工作。16年的時間換回未來幾十年的快樂,你覺得值得嗎?
現在孩子們覺得童年要學這樣學那樣很辛苦,長大後,他們就會明白父母同一時間也跟孩子一樣,做一件可能他們都不想做的事情。
不斷的催谷,只會讓孩子們陷入無限的痛苦之中,而父母也不知不覺和孩子一同辛苦。但其實做父母的初心,不就是希望孩子健康、平安嗎?



另外,很多爸媽都會買一些有機、貴的東西給孩子,自覺是因為好疼愛孩子才會買給孩子吃。但其實不知不覺,就養成「不貴就不吃」,「不好吃就不吃」的公主病、王子病的孩子。家長們,不妨想一想,我們是否應該回歸基本,平淡是福呢?即是給一些最簡單的東西給小朋友,可能他們活得更開心,來得自然,家長的壓力也相對少一點。雖然說養一個小朋友要四百萬,但其實可能是父母的心態,甚麼都想孩子食最好的,用最好的,才會令自己壓力這麼大。

開心見誠:越食越多安眠藥 - 李德誠

開心見誠:越食越多安眠藥 - 李德誠


V長期失眠已有十多年,開始時因為工作壓力,間歇服用安眠藥入睡。大概半年後,V為了確保每晚都睡得安好,服安眠藥成為睡前習慣,每晚一粒如此過了四、五年。之後V又遇上另外一個較大的壓力,開始偷偷把安眠藥份量,從一粒加至一粒半,甚至兩粒,壓力維持了好幾個月,失眠沒有改善,那時候V轉了幾位醫生,不過,他們都束手無策,V安眠藥的份量,從兩粒加到三粒,最後變成每晚四粒。

過去兩年多,雖然V每晚服用四粒安眠藥,但是睡眠質素仍然牽強。早上八點醒來,V覺得自己仍然很疲倦,會再賴床一、兩小時,到十點才開始早上的生活。

另外,V為了爭取更多睡眠時間,晚上十點半已經服藥上床,準備入睡。不過,即使服用了四粒安眠藥,仍然要等到兩點多才能入睡,從十點到兩點四個多小時,V在床上輾轉反側,每晚都是煎熬。

對不少長期失眠的患者來說,V的故事並不陌生,因為每晚難以入睡,睡得不深,患者可能會自行增加安眠藥份量,希望可以改善睡眠質素。不過,其實大劑量安眠藥對V失眠的情況不但沒有幫助,反而弄巧反拙。因為安眠藥服得越多,早上睡醒時身體內殘餘藥份的水平也越高,所以越來越難起床,早上精神也越來越差。V以為這反映睡眠質素不佳,其實是安眠藥的副作用。

問題是,因為安眠藥殘餘作用,早上越來越遲起床,所以晚上也越來越遲才能入睡。V忽略了這個道理,以為自己失眠的情況惡化。另外,V為了增加睡眠時間,太早服用安眠藥,實際到晚上兩點時,安眠藥的入睡作用已過,那時候能夠入睡,並不是安眠藥的功勞,而是她自己身體的本能。

因為V一直覺得自己睡得不好,要勸服她嘗試減低安眠藥份量,說易行難,「醫生,本嚟都已經瞓得唔好,仲點可以減呀?」不過,其實V亦明白,從兩粒加到三粒到四粒,失眠情況一點也沒有改善,所以再加上去,作用也不大。既然如此,把心一橫,博一博,嘗試減半粒、一粒的藥量,即使失敗,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對長期失眠的患者來說,失眠可能已經成為一個習慣,不大有信心可以根治。不過,如果能夠把安眠藥的份量減下來,依賴少一點,副作用也少一點,自己也會感覺健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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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誠 精神科專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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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能超人】當林超英遇上野人 $0水費是如何做到的

拯救地球,不必靠天降超人。
前天文台台長林超英和環保人士莫皓光(野人),沒有超人死光,沒有千斤神力,不會飛天,也不會遁地,卻是超人──節能超人。他們一直致力環境,推廣節能。林超英的家庭人均用電只有1.7度,一般家庭人均用電量是5.4度。野人在鄉郊的家自行開發儲水系統,善用鄉郊水資源,現在已經不必交水費。今天「超」「人」初次見面,交流節能心得,也感召世人:平常人都可以加入節能超人聯盟。
「野人,久仰大名!」「超英哥,我才是久仰你大名!」林超英和野人都是城中有名的環保份子,有趣的是二人竟從未碰面。更有趣的是二人首次見面,便有着相逢恨晚的熟稔,惺惺相惜,句句投契,都是關於環保的事宜。
林超英一來到野人的家便急不及待地東張西望。他對於野人的家,一直都想來看個究竟。野人位於八鄉鄉郊的家,雖是偏遠,未算深僻。家雖簡單,未見空陋。林超英好奇他是怎樣做節能省水的功夫,特意過來偷師。
「你家要交電費嗎?」一直與環境局局長黃錦星電費大鬥法的林超英問道,看來前台長又想多挑一位戰友的機。事實上,野人的家,電器為數不少:洗衣機、雪櫃、風扇、燈、電腦、焗爐。近年兒子「麥皮」出世了,為了幫他洗澡,家中也要用到熱水爐。可是這麼用上來,每個月的電費也不過卅多元,還是大幅度低於一般家庭用電。「我從來不認為要犧牲生活質素去保護地球,但其實只要是應用才用,電費並不會太貴。」野人說道。而對節電甚有心得的林超英更一語道破省電之關鍵:「另外要注意的是會發熱和製冷的電器,都是耗電量大的。像熱水爐,又例如是冷氣機,單是冷氣便佔了電費的八成。」所以不論野人或林超英的家,都沒有冷氣。其次就是用電器的習慣,林超英教路:「很多電器說待機,其實都是騙人的,一樣會在待機狀態中耗電。要是能養成把總掣一併關掉的習慣,電費便又可減5—10%。」

省電方面,林超英很在行。至於節水方面,則野人是專家。早前他為香港電台拍攝節目,到日本和加拿大參考當地人士的脫網生活──即是離開社會的資源網,自行開發資源供自己使用。回來後他便在家中建立了一套儲水系統。

他找尋屋企附近的山水資源,經過簡單的喉管引流山水到儲水桶,經過沉澱之後再流到一個拾回來的浴缸當水塔,取用上層的水。這些水,基本上都很乾淨,而且足已供他一家三口洗衣服、灌溉、洗沖以及日常飲食之用。野人最近都不用交水費了!然而開發一套儲水系統,當然不是為了省錢這麼簡單。「水務署的水是從東江買來的,這麼遠的運送成本,碳排放量很高,而且中間經過很多的水管水箱,很易受污染,而為了確保安全,又加入氯、氟等化學品。但其實香港是有水資源的,像我家附近就有,怎麼就不就地取用呢?」野人解釋道。
當然,不是人人的家都在沒污染的水源旁邊。與其自己找水源,野人和林超英都更鼓勵大家節約用水。「譬如說沖涼不洗太久吧!我平常沖洗用水的時間大概只有分來鐘。」林超英說道。而且原來他倆都不用肥皂洗澡!「我覺得這樣皮膚更好。」野人說。「而且體味會沒那麼濃。像我太太從前會投訴我有腳臭,自我停用肥皂之後她再沒這樣說了!」林超英說罷,二人哈哈大笑。「更重要的是不再用洗髮水、肥皂,水資源的污染便沒那麼嚴重。」野人說罷,便起灶燒水預備泡茶。
剛才的山水在大茶煲中燒開了,野人為林超英泡了一壺伯爵茶。小屋內,氤氳着茶香。林超英用力地咕嚕吞了一口,說了一聲:「真滑。」又說:「節能,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過去十年上天給了我們很清楚的訊號,就是那些極端天氣:強颱風、大旱災、大暴雨。我是做氣象的,很清楚這氣候變化是源自人類燃燒化石燃料造成的問題。我們現在以為使用能源帶給我們很多的舒適,但如果現在用的能量越來越多,不出二三十年我們便會看見生活質素下降,例如是能源貴了、食物貴了,人多了很多奇怪的疾病要去醫治。」
說罷,他又呷了一口茶,緩緩再吐出一句:「真滑。」

將來的人類,能不能再喝一口滑的茶,還看今天我們願不願意加入節能超

制度的好壞為「正邪」、「善惡」與「優劣」劃下了界線

制度的好壞為「正邪」、「善惡」與「優劣」劃下了界線


一直都相信,世界上的制度沒有完美,人性中有也有太多缺點。
但如果有一個好一點的制度,便可以盡量壓抑人性中的缺點,避免某些人以其權勢與力量影響其他人。特別是在社群的生活當中,難免要把公權力賦予一些代理人。制度的意義,就是在防止這些人濫用公權力,把屬於公眾的資源或利益據為己有。
當公權力不是來自人民的授權,沒有有效的監察,沒有有效的機制讓授權者把當權者撤換,差不多就可以肯定擁有公權力的人會貪污腐敗,會化公為私。這樣的事,在所有極權國家、軍事獨裁的國家,都已經是無一例外,是必然的結果。看看南美及東南亞部份國家,看看以前的蘇聯,看看今天的中國,除了埋首沙堆,不願面對現實的那些五毛愛國賊假裝看不到之外,問題已經不是明顯不過嗎?
把更多人納入這個利益分配網,讓更多人覺得在這個制度下也分得到一點點好處,可能真的會令有些人不介意繼續埋首沙堆,不介意高層領導及官員繼續化公為私,繼續把國家資源變成個人財富或家族資產。
極權政權如中共的最大罪惡,就是把一個不道德的政治安排說成是天經地義,把所有濫權違法行為變得順理成章,也令更多人民把這樣的罪惡視作無可避免。最後的結果是反正如此,大家都不再介意成為這個罪惡的參與者,各自尋求透過這個制度爭取自己最大的好處,把制度的不公平及對其他人造成不幸視作尋常。換言之,是把更多人變成從犯。
在香港,我們曾經嚴厲批評過殖民主義;我們曾經否定過英國人在這裏的殖民地管治;我們也曾經努力爭取要改變殖民地管治造成的種種不公平。但我們也應該慶幸,在殖民地管治下,香港有機會建立一個法治體系,有機會逐步發展一套較合理的政治制度。縱然不是西方式的比較上更公平合理的民主制度,總算有一個較為有問責精神的體制,有一較為完整獨立的司法體系,有一個較為活躍的公民社會,也有一個尚能百花齊放的公共空間。
值得擔心的是這一個在殖民地時代尚能得以孕育壯大的體系正在受到侵蝕,受到有計劃有系統的破壞。主要的破壞力量就是來自那些被納入了中共利益網的人;也包括了獲得當權者配授一兩崗位便沾沾自喜,便以為自己變得很重要或得到重視的淺薄之徒;也包括了分得少少蛇齋餅糭,便會感恩載德的奴才跑腿;更包括了那些被盲目煽動起來的所謂愛國情懷、家國觀念、民族主義,而看不到這個體系有多罪惡的那些五毛、愛國賊、小粉紅。
在香港,仍然有很多從事公共服務的人,可能本質都不是壞人,但一旦擁有權力,便有可能被權力侵蝕,流於腐敗。「權力使人腐化,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腐化」這句說話,確實是一句不能忘記的教訓,也是一個警惕。
在運用這些公權力的時候如何避免濫用權力,如何避免個人的野心損害公眾利益,如何避免個人的自負高傲與自以為是對其他人構成損害,如何避免某些人以公眾利益之名來做一些公眾其實難接受的事,這些有時還要透過自身的警覺與謙卑。特別是當今天這個制度仍有很多不完善之處,任何制度都仍然有很多不完善之處的時候;又或者好像香港今天,原本已經不完善的制度已經不斷受到破壞的時候,當權者的謙卑與警覺性便很重要。
一個更值得我們香港人今天倍加憂慮及警惕的,正是一些以前曾經被視為、或自以為抱有服務社會之心,在制度下仍能𧫴慎自處的人,今天正被這個腐敗中的制度拖向墮落而不自知。也可能是有些人在權力春藥的迷惑下已經自我放棄,為了個人的權位與虛榮的自尊,甘心成為中共的從犯,以破壞香港原本已經不完善的制度為職志。
個人的缺點與品格上的缺陷,往往會被不合理的制度放大。相反,一個較完善合理的制度,卻可以壓抑個人性格中的不足,保證個人的缺陷與盲點不會貽禍公眾。
不敢肯定林鄭月娥及今天的一眾高官,是甘心情願作制度的從犯,還是被這個制度逐步拖垮、把個人的缺陷與不足盡情暴露而不自知。
有人說,今天去中國社會正在走向全面性的道德敗壞,正是由制度促成;正是一個敗壞的制度,把人性中的惡劣品質盡情釋放的結果。
近年發生在香港的種種事態及官員的表現,正好再一次證明,縱然沒有完美的制度,一個較為合理的制度才是最重要的保證;一個不合理的制度,卻足以把個人的缺陷放大及播其惡於眾。制度的的落後甚至倒退,正在把擁有公權力的人的惡劣一面盡情釋放。下一步,可能就是香港社會整體性的德性淪落了,這樣的苗頭不已經是不時出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