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1日 星期六

尿血、便秘误治两案:我所开方剂无效,老中医在原方中加几味药,效果立显

尿血、便秘误治两案:我所开方剂无效,老中医在原方中加几味药,效果立显

中医书友会


I导读:中医思维最神奇、最美妙的就在于对人的认识并不是只有正反两面。清热、滋阴无效的病人,温补也不见得有效,而是在滋阴清热基础上少佐“火郁发之”。攻下、润肠无效的病人,补气理气也未必有效,反而是调和营卫以治之。

—本文约1498字,预计阅读4分钟—

尿血、便秘治误二则
作者/贺学泽

作者介绍:贺学泽,男,1947年生,陕西省清间县人。主任医师,兼任陕西省中医学会理事等职。出身于中医世家,自幼随伯父贺家铭学习,1982年毕业于陕西中医学院。2013年被授予“陕西名中医”称号,是陕西省名老中医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编写并出版《医林误案》等著作7部。



初学医,药之即效则兴喜异常,但很少能取得较有价值的经验。若遇疑难病证,误诊误治则往往经久不忘,甚至还可以从失败的教训中悟出点零金碎玉,供临床借鉴。

一、治尿血,滋阴凉血血不止,辛散升提得效


1969年4月,在大队保健站治一张姓患者,男,47岁。
自述小便带血半年余,时轻时重,曾在县医院作过小便化验,报告红细胞满布视野。半年之中叠进中西药而似效非效,所服中药多为清心泻火,凉血止血之品(导赤散加味,小蓟饮子加减方等)。
诊时,小便短赤带血,腰腿酸软、神疲乏力,舌红苔薄脉细数。久病多虚,结合脉证,此肾阴亏,虚火旺,灼伤脉络所致。非心经实火,小蓟芩连所宜。
治宜滋肾阴、清虚火,凉血止血,用知柏地黄汤加减。
知柏地黄汤加减


生地30克,山药15克,知母15克,黄柏15克,丹皮10克,茯苓15克,地骨皮30克,旱莲草20克,小蓟30克,连服六剂,病无进退。




考虑到“慢性病宜有方有守”。又进六剂,诸恙如故,更添五心烦热,胸闷食少。窍思,丹溪曰:“血之妄行,未有不因热之所发”,为何本病清心泻火不效,滋阴凉血亦不应,莫非脾肾气虚,统摄无权?
正准备以补中益气汤合无比山药丸补肾健脾试之,患者推辞进县城有事,不能继续服用汤药。三日之后,患者持一处方取药,并言道,他在县城请某中医诊治,仅在原方中加入荆芥12克,升麻6克,柴胡6克。
我真不相信这会有效,不料服药三剂,诸症均减。患者非常高兴,又服五剂,去公社医院查尿,报告红细胞少许,继以上方减量服五剂,六味地黄丸调治而愈。
病虽愈,而我百思不得其解。滋阴凉血剂中为何佐以辛温升阳之品?求教于县城某经治老中医。
他解释:病虽阴虚血热,然而久用寒凉,火被寒郁,寒热格拒,形成“郁火”。
经言“火郁发之”,佐以升麻柴胡,既有火郁汤(《兰室秘藏》)之意,又有“下病取上”之理。荆芥温散而不燥,既无伤阴之弊,又有血止之功,用于本证最宜。
《灵枢·师传篇》有“热无灼灼,寒无沧沧”之教,张景岳有“阳中求阴”,“阴中求阳”之验,临证用药,不可不循。

二、疗便秘,攻润通便不通,调和营卫而愈


冯××,男,24岁。1970年2月就诊。
自述患习惯性便秘已两年,大便三日一行,别无所苦。我不加思索,给调胃承气汤加火麻仁30克二剂。药后大便虽通,但药停两日便又秘。
考虑到,此非燥热所结,不可再用攻下,改用润肠丸和五仁丸养血润燥。服药两周,效不显,药停便乃秘。
无奈之际,借去县药材公司购药之机请教某老中医他详细询问了病情和诊治经过后说:“长期便秘,无久用攻下之理。患者无气虚、气郁之证候,润肠通便又不效,确实别无他法,应该考虑是否尚有其他病证可辨”。
我说:“患者年轻体健,饮食如常,唯有自汗出一证,也不能认为肺卫气虚,难与便秘主证联系。”
老中医随即取出《圣济总录》读道:‘大便秘涩,盖非一证,皆荣卫不调,阴阳之气相持也’。

患者自汗无虚,乃营卫不和之证,肺与大肠相表里,肺气宣降失调,汗出而津液不得自还大肠,便秘可知。古人虽无桂枝汤治便秘之例,但已言及营卫不和之理,可予桂枝汤加杏仁降肺气、润肠通便以试之”。
处方

随处一方:桂枝12克,白芍15克,杏仁15克,甘草6克,生姜3克,大枣三枚。
服药两剂,汗出稍减,便秘如常,但尚无温燥之感,继服六剂,自汗止,大便畅,病告全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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